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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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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第一百三十七章相国寺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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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五日清晨,随着大相国寺的晨钟敲响,一阵春风拂起,三天不断的连绵细雨倏然打住,丝丝缕缕,顷刻不见踪迹。天宇如洗,万里碧蓝,一轮红日闪出,金光遍地,老天把一座辉煌艳丽、繁花似锦的汴京城又还给人间。

    护龙河、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绿波盈盈,戏弄着两岸杨柳袅袅的倒影,船夫号子鼓动着列列白帆;皇宫殿宇宣德楼、大庆殿、延福宫、福宁殿、崇政殿、保和殿、睿思殿、紫宸殿的屋脊飞檐,越过参天松柏的枝头,展出了色彩纷呈的雕梁画栋、兽吻驼铃,以斑斓的闪光和叮咚不歇的声响;宣德门前的御街沸腾,这条从宣德门至南薰门长达十里、宽为二百二十步的大街,不仅为帝王銮驾、卤簿出入、诸国使者晋见的必由之路,且是大宋王朝繁华强盛的象征。

    御街大道两侧,是两条宽为五丈的带状河,玉石砌岸,晶莹生辉。水中荷莲,春时翠绿生津,夏秋花香醉人。带状河两岸,尽植桃、梨、李、杏,奇葩竞放,红白相间,如雪如火。街心两侧,设黑漆权子为栏,禁军士卒巡道,严禁人马进入。

    御街两侧,人流如潮,各色人等,竞现神通。商人交易赚钱,恋人倾心定情,达官携ji游春,文人赏花觅诗,乞丐讨食,扒手逞能,“光棍”叫**药,“瞎子”打卦算命,驿馆举牌招客,酒楼散酒买名,ji女分茶设套,艺伎弄情卖声,浪子闲逛,暗探听风,王公寻花问柳,墨客卖画谋生。轻舟荡漾,琴声缭绕,歌声缠绵;河岸边,人群熙熙攘攘,嘈嘈切切。

    很难想象,就在一个多月前,长长的御街上彻夜难眠,仿似凄厉的华灯在述说那些刀兵血刃,宣德楼前战马嘶鸣,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可第二人,整个汴京都还在猜疑之时,宣德楼已然复苏,还是那般神圣威严,仿似并不曾为此改过。

    只有一道道圣旨,令人触目惊心的旨意,让人们不禁揣测起是否与那夜的觥筹交错般的血色有关联

    “这就是京都的繁华桃梨李杏,荷莲轻舟,男歌女舞,ji院酒楼……天子脚下的繁华啊”站在一株翠柳随风的柳叶之下的陈尧咨笑道。

    “三弟,个把月不出门,敢大清早的走了出来,只是为了在这地方杵着?”陈尧叟打趣般的笑道。

    “我也不愿,你当府中不好啊,若不是娘亲要去相国寺进香,要我陪她,我才懒得出来”陈尧咨嘟哝的道,自己在家中,每日吃香喝辣的,清新的茶,麝香的书,还有秋蓉坐在身边陪着,但凡是脑子没有毛病的都不愿出来。醉卧美人膝,便是不过如此了,只不过自己是天天如此,颇有乐不思蜀之味道,现在想来,那精明的父亲要他在府中温书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可是三弟,”陈尧佐见他有些不情不愿的,不禁笑道,“若是秋蓉赔了娘亲去相国寺进香,你一个人在府中能安静的下来?”

    “是啊,娘亲这也是为你好”陈尧叟也笑道。

    “对了大嫂在什么哪里?”陈尧咨突然笑道,“莫不是又回娘家了?”

    “跟娘亲在一起,咱们就快到相国寺了”陈尧叟说道此事,不觉面泛得意之色,策马前去了。

    “花痴”陈尧咨摇了摇头,与陈尧佐相视一眼,拍马跟了上去。

    相国寺在里城大内之前,州桥之东,汴河北岸之上,水陆便捷,是最为繁华之地,但其实相国寺就在离着陈府不远处,出了金梁巷,便是西大御街,直往汴京宏大的州桥而过,策马汴河,最是热闹的地方,便是相国寺了。

    汴京有八景,州桥明月、相国霜钟皆在此处。大殿西侧的钟楼与鼓楼,琉璃瓦覆盖,四根通柱子,十二根小柱,钟楼上悬挂了一口大钟,每当日交四更,寺钟鼓即鸣,从不间断,有“惊音怒吼三千界,蝶梦惊回百八声”之说。

    陈夫人此来,是入相国寺进香的,圣旨不久,陈大人擢左谏议大夫,授枢密直学士堂堂的正三品衔,听着很是舒坦。可这舒坦的背后,就是每日忙的一团糟了,就连陈尧叟与陈尧佐,二人也进了枢密院,陈尧叟更是签枢密院待制度,自是春风得意。

    陈夫人在这陈大嫂的搀扶下,几人慢悠悠的走进了相国寺,顿时绽开了锅一般的吆喝此起彼伏,相国寺是汴京最有名的皇家寺院,但并非每日都会开放。相国寺但凡月逢五日开放,万姓交易,大三门皆是飞禽猫犬之类,珍禽异兽,无所不用,第二、三门皆动什物,亭中设彩幕露屋义铺,卖蒲合、簟席、屏帏、鞍辔、弓箭、时果腊脯之类,如果你想看看诸寺的尼姑绣作、花朵、珠簪,这里最好。

    “嘉谟,嘉谟?”陈尧咨还在仔细的看着这一溜烟的尼姑和尚的时候,陈夫人突然向他招手。

    “娘亲,大嫂,有什么事?”陈尧咨收回眼光,走了过去笑问道。

    “小叔,娘亲要你待会去寺中进香祈福”这马小姐笑道。

    “进香?”陈尧咨笑道,“今儿个不是你们来进香嘛,我去掺和个什么劲?”眨眼一看,这相国寺里善男信女,多是些莺莺燕燕,他要真进去了,还真有些挂不住。汴京一句浑话,金灿灿的菩萨眯着眼,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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