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要为蜀王做说客的目的?”陈省华问道。
“或多或少,也有这些原因。”陈尧咨笑道。
陈省华也不多说,笑道:“你去了柳府,柳大人如何说此事?”
“恩师不反对”陈尧咨笑道,“如今便是只是剩下马府了。这马府最是关键,或许这一盘棋能否下的活,这就开这马府怎么个折腾法了。”
“马大人虽是位在六部之列,官在尚书,可并不是什么实权人物,这最要紧的,还是政事堂啊”陈省华摇了摇头道。
“政事堂,吕大人、寇大人这些人不是握着要职吗,蜀王比我们清楚。”陈尧咨笑道,“这马府,最主要的并不是马大人。”
“那是谁?”陈省华问道。
“当然是那马公子了。”陈尧咨笑道。
陈省华想了片刻,便以会意,捋了捋胡须笑道:“再过两日,便是你大哥娶马府下聘礼之日,你们兄弟三人可同去,这也是表明我陈府未曾轻视此事。”
“大哥的婚事,岂能轻视呢?”陈尧咨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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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的百姓们每天依旧忙碌着这一片天地,八桥之景对这些人来说,似乎并未有想象中的吸引力。涌动的流水下,寒颤微微,这一番冬日的景色让人有些胆寒。
农历那月十二,黄历记载,宜出行,乔迁,嫁娶,合媒,忌动土,丧葬之事
马府与陈府相隔较为远,这一行人你来我往,招呼的不亦乐乎,一大早起来,陈大人便就是忙前忙后的打理,连聘礼都准备了九个台货,取地久天长之意。
几顶轿子从陈府出来,走过曲院街,转上州桥,走到御街往西,沿着里城城墙根过了朱雀门、新门,一拐后继续往北,沿途经过郑门、梁门,又跑了一截,到了天波门,前面就是金水河了。
金水河畔的宅子,全都是朝廷的大元,个个都是大红的匾额,金边镶溜的大字,五步彰显这官位十足,如那宰辅吕端之流的人,便是住在此处。
众人落了轿子,早有人跑了上来。陈尧咨走出轿子,已经看到了为首一人,约么半百年纪,正与陈省华打着招呼,他身旁站着一人,不是那马公子是谁。
“见过马大人!”兄弟三人走了过来,施了施礼道。
“陈府三位公子都到了,真是贵客临门那”马大人呵呵笑道。
“哪里哪里,马大人说笑了,小儿辈们听说唐夫今日之礼,都不敢怠慢,都前来拜访,以示我陈府至诚之意”陈省华客套的打着哈哈。
“陈大人太客气了,”马大人笑道,“如今陈府与马府乃是一家之亲,何必如此见外呢。我儿何不招呼三位公子歇息?”
马公子闻此,忙的向三人行礼。众人走进这马府,陈尧咨不觉转身又看了看,往日那前厅偌大的堂院仍在,曾是自己走马射箭的痕迹依稀可见,马公子见此,笑道:“陈公子可否有兴致,咱们今日再走马射堂前?”
“马公子说笑了,”陈尧咨忙的摆手,“在下这几下把式,那是马公子的对手。”
这大好日子的,两人动起箭矢,这确实有违这么好的日子,若是这陈省华的性子,他陈尧咨若是有这个胆子,非被剥层皮不可。
几人分宾而坐,马大人寒暄而就的坐上了诸位,客坐上首,陈省华也当仁不让,马公子也陪在一边。而陈尧咨三人,却不敢久坐,这陈府规矩甚多,便是连这状元郎陈尧叟与陈尧佐也不敢落下屁股,三兄弟只能侍立在一旁,这陈府家教甚严,如此可见一般。
“这……三位公子为何侍立而不坐呢?”马大人疑惑道。
“晚辈侍从,侍立便以足矣”陈省华笑道。
马大人不觉点了点头,赞道:“古人云,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今闻陈府三位公子明显四方,陈府之教子之方,真是难能可贵。”
“大人谬赞了,”陈省华捻须笑道,“今日前来,乃是选这良辰吉日,特来下聘,我陈府与马府结为秦晋之好,不知马大人意下如何?”
这一番客套,便是这些人的规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行采纳之事,下聘礼以为媒,再行嫁娶。有人新房方见丈夫面,岂能一时便适应,听得说妆罢低声问夫婿,其实不过是自我想象。试想,这没有根由的两个人,一见面就亲亲我我,谁能相信。倒是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倒是有些可能性。
毕竟此事不是人力之能更改,至少他陈尧咨只能随波逐流,虽然这陈老大老成持重,但愿这马小姐非是什么刁蛮任性之人,如若不然,家有悍妻,非男人之福。
马大人高兴的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顿时喜笑颜看,毫不掩饰,笑道:“能得状元郎,乃是小女之福,老夫又岂能忍心拒绝。你们陈府三位公子,只可惜老夫只有一女,能的其一,已是欣慰”
“既然马大人答应了,这聘礼已到,乃是地久天长,请大人做主”陈省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