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时,差役又有走了出来,这前面人高声唱起来:“第二名亚元,乃是益州章明诚、章公子。”众人听闻,不觉议论出来,“这不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么,他也来参加者州试了,真不愧名门,才学渊博,这亚元乃实至名归。”这些言语,充斥着这些人身边。
王奕听闻这第二名并非陈尧咨,心中畅快不已,笑道:“陈公子,这放榜将完,你不会以为自己真是这解元之才吧。”说着,便是讥笑起来。
贺山顿时急的面色通红,说不出话来。陈尧咨心中亦是怅然,在这些日子,他皆是一帆风顺,使得他见惯了美好,可这次却是落下榜来,这打击可想而知。以前皆是劝导那些落榜的学生如何如何的正确面对人生,现在自己落榜,才真实的明白这滋味,很沉重,很茫然。
陈尧咨细细的想着,慢慢的走出人群,不在理会这些人的嬉闹和讥讽,似是痴呆般的远离着这皇榜。秋蓉见此,急忙的跟在他身后,随着他往人群外走去,却没有说话。
此时,这解元名已经出榜,又有人高声唱了出来,道:“今年州试解元,乃是南部县陈尧咨、陈公子。”
众人一听,陈尧咨,这不是那位才华横溢的才子么,他怎么呀来秋试了,一时之间,熙熙攘攘的传来开来,很快的传出了人群,围观之人皆是嚷了起来。
贺山一听是陈尧咨三字,顿时兴奋地跳将起来,高声道:“中了,少爷中了,我就说是解元之才的,你这末等举人,可是听得清楚了,我家少爷是头名解元。”
范浱拉住他,道:“嘉谟不在了,咱们快去寻他去。”说着二人拨开人群,往外跑去。
陈尧咨正是在心思沉思之时,哪里听得清楚人声嚷嚷,头也不回的往远处走了。秋蓉听闻陈尧咨这三字,心中一紧,再仔细一听,“才子、解元……”之声传来。秋蓉面色一喜,忙的拉住陈尧咨道:“少爷,你中了,真的中了,是头名。”
“中了,什么中了,”陈尧咨道有些失落,突然得反应过来,“我中了?”
“嗯,”秋蓉笑道,“还是头名解元。”
陈尧咨听闻,顿时面色转变,欣喜起来,这人生大起大落太快,他有些难以适应,待这反应过来,已是欣喜起来,欣喜之下,抱住了秋蓉就高声的吵了起来,“我真的中了,真的中了……”
秋蓉见他如此无状,顿时面色通红起来,想放开他的手,却发现这双手本是细嫩,却是十分有力,只能低声轻语的道:“少爷、少爷……”
陈尧咨缓过神来,见两人这般光景,面色突然红了起来,双手忙的放了下来,却不知如何是好。正是此时,后面突然叫喊之声传来,二人一看,原来是贺山与范浱二人跑了过来,两人的尴尬才缓了过来。
贺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道:“少、少爷,你真的、真的中了,还是解、解元。”说着,范浱也跑了过来,笑道:“这都中了,你们还跑什么,这不是都功名在身了么。”
原来,在这些名次定好之时,那篇文章也定为头名。这些誊录官便忙着定好名次,又整整齐齐的抄录上来,从次至优抄录起来,只见这抄录至头名解元,赫然便是“陈尧咨”三个字。
陈尧咨摸了摸头,哈哈笑道:“真是如此,我的功名在身了,怎么还能乱跑。”
范浱笑道:“今日大喜之日,父亲还在府内等着咱们,快回去祝贺一下。”
几人点头,便说说笑笑的往范府而来。
范宽正是在府内一品香茗,他本是清闲之官职,也就闲暇之日甚多,这香茗便是最爱。每日的清闲下来,便在小院品茗赏景,也是别有一番惬意。
正是兴致正浓时,却见官家急匆匆而来,欣喜的道:“老爷,少爷这秋试得中,报喜之人已经到府了。”
范宽听闻,微微一笑,道:“那便请到正堂,打发些赏钱,派人去寻少爷吧。”
官家领命而去,范宽却是站了起来,整理衣衫,往正堂而来。
陈尧咨、范浱二人回到府中,便是见这些小厮嘻笑而来,把几人请到这正堂而来。陈尧咨得中解元,使得这陈府之名,更为响亮,有人言及其兄为前科解元时,这些人更是赞叹不已。
来到正堂,便见着范宽与一人言谈甚欢。见二人前来,起身笑道:“浱儿,嘉谟,你二人快快前来见过章知州、章大人。”
陈尧咨二人皆是施礼。
章知州见这少年似是相熟,道:“公子可是陈尧咨、陈公子?”
陈尧咨见这知州大人,已是几年前恩师柳开寿宴之时,正是那一寿宴,他与柳青瑶定了姻缘,这事说起来,还真有这章大人的一份功劳。这再见之时,已是四个年头了,这章知州已经是头绽白发,老太突显,这人生无常,还真应了这句话。
见他问起,陈尧咨拱手笑道:“小可正是陈尧咨,大人有礼。”
章知州听着二字,两眼顿时精光突显,似是愤恨,却是笑了起来,道:“陈公子真是不凡,才华横溢。想这解元头衔,真如探囊取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