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声细细,月夜沉沉。
陈尧咨卧躺在床,却是难以入眠。今日的约定,使得他必须仔细的审视,论及对这个社会的方方面面,他都不及那三人的只言片语,论及对这个社会的诗词,他倒是有些自信,但谁知这比试之题所出,这却是不能作假。而及四书五经之言,他更是不及,总的说来,他在这赌约之中,处于弱势。他的优势只在于这三人正是秋试在即,无心于这赌约。
所以,必须要有良好的应对之策,把握好这比试之局势,才能站得主动,方可凭借自身的优势,争得先机。陈尧咨心里细细的盘算着。
此后的时日,陈尧咨多是看些四书五经,这些古文圣经之类的东西,他甚为头疼,但却是无法。这比试之日也是在即,他如不多以周详的准备,很有可能成为方仲永而贻笑大方。
唯一的安慰,便是有秋蓉每日为他叠被铺书,斟茶理衫,柳青瑶为此也是抛开女儿家的矜持,每日的带着芷荷来陈府探望,这也让他心里颇为满足,也是终日的美人相伴,好不惬意。
这日,陈尧咨正在漱玉小院看着《孟子》,却是小五匆匆的跑了过来,也没到小院便是大声的叫道:“三少爷、三少爷……”
这跑得一路,却是惊的陈府丫鬟小厮无数,众人时不时的探出头,不知为何这小五反常,如同那日陈尧咨宴会之后回到陈府一般。陈尧咨也被这声音打断,秋蓉也是疑惑的眼色看着他。
这时,小五跑进了小院,喘着脖子,上气不接的道:“三、三少爷,大少爷和二少爷解试回来了,老爷让你去正堂呢。”
陈尧咨听闻此言,立即反射似的从椅上站了起来,惊喜之情已然言于表。秋蓉也是喜悦起来,“少爷,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这次比试咱们可増些胜算了。”
秋试将近半月,陈尧咨也是很关切,但这望江楼之约却使得他无暇顾及,把这四书目过一遍,却是州试也结束。陈尧咨快步的往正堂而来,只留下秋蓉为他整理者书案。
还未至正堂,便听见二人之声,只听一人道:“孩儿当然知晓,这王奕性情跋扈,本是心胸狭隘,本就欲几次给孩儿难堪,孩儿未曾理会,此次三弟与他重阳望江楼之约,孩儿自当为三弟助阵。”
“二哥,”陈尧咨听此言,便知是陈尧佐,心里欣喜,顿时叫出声来。
“三弟”、“三弟”陈尧叟与陈尧佐见他匆匆而来,欣喜的叫道,这些时日不见,却看这陈尧咨似是长高了些,更显得俊美风雅。
陈省华微微含笑,点了点头,笑道:“唐夫、希元,你二人这几日贡院州试,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归家里,多多教导你三弟吧。他与那阆州的士子王奕,就惹下望江楼之约,眼见不过几日,这便至重阳,却不知他如何应对。”
陈尧佐笑道:“三弟真乃名士风范,今日我与大哥早就听闻,现今这事已是州府皆知,在咱们这县城,便是三岁小童,却也知晓这事了。”
陈省华对他二人道:“你们即为兄长,这却是你们要多指导他几日了。”
陈尧佐道:“这王奕跋扈之人,孩儿当然知晓,这次三弟以区区自身一人而对其三,实乃有些勉强。我和大哥自当为三弟助力。”
陈省华听他此言,微微点头,道:“你二人也是赶路奔波,休息去吧,你娘亲知晓你们今日回来,定甚为高兴,此事明日再言也不迟。”
三人听了陈省华此言,行礼告退,鱼贯而出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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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节三秋晚,重阳九日欢。仙杯还泛菊,宝馔且调兰。御气云霄近,乘高宇宙宽。朝万寿引,宜向曲中弹。重阳佳节,秋高云淡。
《西京杂记》中记,西汉时的宫人贾佩兰称:“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可见重阳来历久矣。《易经》中“六”为阴数,“九”为阳数,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而叫重阳,也叫重九。重阳又称“踏秋”,与三月三日“踏春”皆是家族倾室而出,重阳这天亲人登高“避灾”,插茱萸、赏菊花。自魏晋重阳气氛日渐浓郁,为历代文人墨客吟咏最多的几个传统节日之一。
重阳之节,整个南部县城皆是不同于往日,只见这大街小巷,店铺林立,酒店、茶馆、点心铺等百肆陈杂。这些光景,却不是佳节到来,只是因今日乃是阆州名士子王奕会同其州苏映亭、卢栩三人,与陈尧咨的望江楼约期之日。
这望江楼已是热闹非凡,文人士子、公子小厮、闺秀碧玉、商贾小贩,整整的围了这望江楼,顿时,这风雅闲致的望江楼显得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茶坊、酒肆沿路铺满,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行人川流不息。这望江楼掌柜也是精明之人,只见这望江楼高联悬挂,书写着那日陈尧咨的对联,而却是无下联,这些意向,分明有意为陈尧咨提士气。
王奕会同苏映亭、卢栩二人,陪同着还有一长衫男子。这见这男子年不过十六、七,手执长扇,风雅翩翩。王奕道:“表哥,这便是望江楼了,此地也是锦屏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