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花园,杨柳红莲,艳艳嘻嘻,灯火辉映,众宾客欢颜交错。席间投壶,歌舞伴饮,笑颜传花,各个酒令不一而足。陈尧咨也是兴奋,他不仅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宴会宾客,也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娱乐方式。这些并非那些发达的社会拥有的娱乐方式可比,庭院划拳,水榭饮酒,荷叶吟唱。那些走廊回转只见,仆妇之人急急而走,杯盘青花之上,美酒佳肴,真如一幅盛世宴饮图。
酒过三巡,柳开起身,开始了他的寿词,红光韵脸的站直身子,举起酒杯,朗声道:“今日之期,高朋满座,令寒舍蓬荜生辉。得以州郡俊杰至,飞燕回廊柳絮斜。曾经沧海横流渡,亦赖家庭内助贤。连日凝神新墨劲,五更着意旧诗鲜。阳春白雪抒怀抱,明月清泉尚节操。南山信步好逍遥,杖国而今又杖朝。何求留的清明在,但在闲暇人不俗。各位,请尽其兴致,与友同饮。”说罢,示意的举杯,众人也举起酒杯,道:“贺柳学士寿福。”接着一同而饮。
陈尧咨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喝酒了,所以已是有所觉悟,倒是陈尧叟两人呛得直咳嗽,惹得陈尧咨心里直闹:“没文化,真可怕啊。”
只见此时,章知州站了起来,笑道:“今日柳学士寿宴,在下略备小礼,贺学士。小儿明诚也献与寿礼,请学士笑纳。成儿,还不快献上贺礼。”
原来他是知州公子,怪不得如此,陈尧咨心里想到。只见章明诚轻身起身,身抱一画卷走到柳学士面前,躬身行礼笑道:“小子知学士品性高雅,特以李成之作《寒鸦图》,恭贺学士寿诞。”说罢,打开画卷,只见水烟霭霏雾,风雨明晦,笔法爽脱,点墨只见,变化微妙。而显得气象萧疏,烟林清旷,毫锋颖脱,墨法精微。
众宾客不住的赞叹,真是不愧为名家手笔。章知州这礼物不轻啊,只是为何唱名之时不拿出来,非要现在才送出,不免让人心生疑惑。
柳大人似乎知其意味,笑道:“此画太过名贵,柳某不敢如此,还请柳公子收回。”
章知州笑着回道:“名画当为名士有。柳学士乃庙堂学问之家,当配得上有此画,还请学士勿要推辞。”于是暗示章公子收起画卷,递给柳开。
柳开却不接过,笑道:“老夫迁谪之人,哪有名士之说,愧不敢当,章大人玩笑了。”柳开也开始耍起了太极,你推我攘的,陈尧咨却是不明白,为何这礼,一方要送的奇怪,一方又收的奇怪呢。他身边的陈尧佐也道:“这章大人为何如此,难道只是为了显摆一下?”但章大人接下来的言论让他明白了。
只见章大人笑道:“送此礼,乃是有二:一是为学士贺寿而来;而却是望学士答应,闻学士有女,正值少年,窈窕佳人,本官想以此为信,求得学士之亲,望学士看在我儿一片诚意,和举案齐眉之姻缘。”
“原来如此,”陈尧咨听了此话,心里想到。只是觉得心里淡凉,似是被抽空一般,一颗心的沉落下来,有些焦急起来,“为何我如此,”陈尧咨心里自问,“难道我对师姐有了感情,现在之时,可如何是好。”他有些希冀的吧目光转向了柳开。
只见柳开笑道:“章大人士族之家,怎是我辈寒门之地能比肩。此时还请章大人收回,万万不可。”柳开的回应,让陈尧咨心里乎的舒了一口气,但心里也是为自己的焦急担心,“这可如何是好,”此时,他心里也没了底。
章大人笑道:“我儿对学士千金也是痴心,还望大人成全。即为秦晋之好,也可使两家更为亲近啊”章大人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柳开笑着道:“这事,老夫却是做不得主啊,恐怕辜负章大人一番美意了。”
章大人却是笑道:“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们做父母的同意,此事可成,值此佳人,撮合姻缘,岂不是美哉。”
此时,柳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是正理。但我这女儿,心比天高,曾言非才华横溢者,不愿得之。他母亲把他宠坏了,也就依着她,却不知如此。”柳大人来了个以退为进,把主动权给了柳青瑶。
章大人笑着道:“如此,那进人宾客众迎,才学横溢者众多,何不让柳小姐在此挑一如一郎君。”
此事,柳大人也笑着对柳成道:“如此,可请小姐出来。”
柳成领命而去。众人听闻此事,不由得激动不已。柳小姐素有才名,这事已然不假,她美貌非常也是传遍州县,此事居然有意选一郎君,怎能不让在座士子欣喜。
陈尧叟三兄弟在座位上倒是没多大反应,但是陈省华却是眉眼飘向了三兄弟。陈尧佐笑道:“三弟,平日你和这师姐最为亲近,今日何不一试?”
陈尧咨有些犹豫道:“此事我们怎敢擅自做主。”
陈尧叟却道:“父亲定不怪罪于你,此事也是佳话一篇啊”这话说的触动了陈尧咨的心灵,欲言欲止。
陈尧佐决定再添一把火道:“这小师姐平日就对你素好,很可能心中有你,此时不去,乃是人生憾事啊,你就眼看着她不得不答应远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