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撇体的女人,只是上身到膝盖处,盖着一件破旧的看不出颜色的布片,两条腿瘦如枯柴,让人担心是不是站起来就会折断,脚上什么也没穿,也是瘦得不成模样,两眼无神,头发蓬乱,在她的头边,一个像框立在洞壁上,里面镶着的是一个英武的年轻军人,浓眉大眼,精神十足,居然还是个上尉排长!女人无神的目光,定定地望着照片上的军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人身旁,有一个看起来有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唯一的衣服,就是一条可怜的小短裤,四肢极度瘦弱,脖子显得很长,手里似乎拿着什么,还在偷偷地往嘴里送着,因消瘦而显得更大的一双眼睛,里面忽闪着望向华龙等人。
“你的奶奶呢?”华龙见里面只有两人,不由问道。
“奶奶,没有衣服穿,躲起来了。”小男孩看到了女人身上盖的布片,立刻明白了,这本是奶奶身上的衣服呀。
“什么?”华龙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差点儿跳了起来,战死在前线的烈士遗属,居然过的是这种生活,烈士们死不瞑目啊!华龙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手心里都攥出了汗水,脸上的肌肉跳动,双目再次喷出火焰般的寒光。
“大哥哥,你别生气,我说的是真的呀。”看到华龙怒发如狂的模样,小男孩吓得直往后缩,嘴里立刻小声地说道。
“呼……小兄弟,你别害怕,我不是因为你生气。”华龙努力平复了一下无法平静下来的心情,温声说道,“小兄弟,你遇到了我,你不会再挨饿了。”华龙的声音,有些哽咽。是啊,这是在夏天,如果是冬天呢?这一家四口,还能活下去么?
何智丽虽然喜欢干净,可此时见了这一家人的惨状,芳心里也揪痛无比,忽然注意到小女孩似乎还在往嘴里塞着什么,类似于一种浅黄色的粉末,何智丽一把抓住小女孩的手:“小妹妹,你吃的什么?”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洁癖,拿在鼻前闻了闻,一股鱼粉似的腥腥的味道,似乎还有某种香精掺在里面,这是什么?何智丽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