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归正脚下此时却沉重如千斤,僵硬在原地,嘴巴只微微张着。直到那熟悉的身段随着电筒的光亮接近桥头时,他才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手电功能,以让对方能看见自己的存在。
唉,早知如此,我们都可以替他亲热地呼喊着上去迎接佳人了。
没有了以前的激动心情,也没有了以前的浪漫气氛。
“来、来了!”
“嗯!”
这就算是打了招呼吗?以前人约黄昏后可是经典的港台电影的情人幽会大展示啊:见到彼此,先是阵拥抱和狂吻,接着就是上下其手的互动,尔后就是赤诚相对,再最后才是深度亲密零下十五度啊!此时此刻,物是人非,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窒息的沉默。让我们作为看官的都觉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了!
终于,两条人影自觉不自觉地习惯性地往江边走去了。
也终于,言归正打破了沉默:“你瘦了,但风采依然。”
娇娇轻声道:“你也瘦了,还多了沧桑、成熟和稳重。”
原想打破这压抑的沉默,但想不到除了客套,还是客套。又是阵沉默。
许久,两人几乎是同时地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会写那种绝情的书信??”
不约而同,两人再次蒙住了:“什么?”瞬间,两人埋在心底的疑惑却全部解而开,可是这时的水落石出,切都迟了!迟来的爱,迟来的春天,迟到的真相!此情此景,还是让我们点上首歌为他们送别吧!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
我的心是六月的情沥沥下着心雨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最后次想你
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让我最后次想你——”
几年前,两人都收到了对方写来的书信,信的内容几乎如出辙——分手!
言娇娇收到的书信中“言归正”说他在广东谈了个女朋友,两人已经好上了,年底就要结婚了,请言娇娇将他忘了,同时信中还附着张有言归正和那女人在起亲昵样子的相片。言娇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言归正会如此绝情,唯怀疑的是那封信似曾有人打开过的痕迹,还为此写了封质问的书信去给言归正,但得到的却是更加无情的回答;而言归正收到“言娇娇”的书信中,“言娇娇”说两人牛郎织女,等了好几年,也不知何年是个头,在等待中,家人再反对两人同是“百年前是家”的“同姓”人的结合,自己再也受不了这等世俗的压迫,再也受不了等待的寂寞与相思,长痛不如短痛,两人就此分手了吧,再也不可能再续前缘了,同时请不要再来信骚扰,来信时人也已不在家,与刚认识的男朋友起到广东打工去了,信里也附上了言娇娇与男朋友的亲密照片。言归正当时伤心欲绝,可惜当时家乡还没有公用电话,连追问真相的条件都没有。两人都曾经怀疑过其中定有什么误会,但条件所限,也天各方,无法相见来证实鉴别其中的真伪,如今转头已是百年身——后天言娇娇就嫁做他人妻了!
“为什么是这样?”
两人似乎都明白了,在其中起着策划的是彼此的父母,执行的多半就是各自的弟弟。难怪言归正的弟弟言归利在次电话中曾对言归正说过“哥,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话,你可千万要原谅我啊!”当时听着莫名其妙,不知那时已是伏笔,自己迷在当局而已。
夜越来越深,两人走在江边的田基上,脚下就是哗啦啦的屏沉江,如此漆黑的夜晚,两人不知如此地漫步了多少次;如此江水流淌的屏沉江边,两人不知聆听了多少晚的流水鸣歌。只是,今晚的夜是如此的死静,听不见夜虫的声低吟,今晚的屏沉江水是如此的伤心,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小河淌水的欢快轻灵——
两人就这样心情无比哀怨地走着,欲哭无泪,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如此!走着走着,两人间的距离似远似近,两颗心忽明忽暗。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两人心情渐渐都平静了下来,似乎已经不得不接受着眼前的事实。
“这些年你是怎样过来的?”
怎样过来的?言归正似乎又回到那些没人关爱的孤独的年月——刚去广东那两年,由于没技术,找工处处碰壁,勉勉强强能入厂,但三头两月又得换厂,那时虽然赚不到多少钱,但心中有着牵挂与憧憬,心中能够想着娇娇,多少还有丝甜蜜与温馨。但自收到那封绝情的书信后,切憧憬似乎全破灭了。只是为了家庭,为了弟弟读书上大学,只好什么工作赚钱就做什么,也曾误入歧途,做过黑社会打手,也入过传销团伙。后来还是加入了个广告公司做起业务员才真真正正地攒起了钱来,凭着胆大脸皮厚以及自身的聪明才智,举做到了高级主管,但由于自己仅仅有纸初中文凭,想进步上升非常困难,在高级主管上又混了两三年,眼瞅再也没有了上升的空间,无法达成自己给自己打工自己做老板的理想,只好辞掉工作回到了家乡!
娇娇默默地听着言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