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靠旗,如同厚重晨蔼里蜿蜒的蛇,点地的马蹄和着战鼓,除却这一切,出征的大队悄无人声。
这天色,云层厚实,山林里,湿气未消,弥漫成厚实的雾蔼,很快将这支队伍淹没,只剩下擂动的鼓点,敲打着渗入林间,委入地下,大地在微微战栗,我的心,也在微微战栗。
“别担心,寒羽会安全回来的!”谢悠然的声音清亮的如同破空的一缕雀鸣,在耳边响起。
我看看他,张口刚想说什么,突然面前跑来个人,站定了,原来是和我一样女扮男装的单兰英,她现在被卓骁发落在火头营,叫单英,看她一脸灰头土脸的样子,也真难为她,小小年纪的丫头居然还要如此吃苦。
其实撇开此人火暴脾气不论,她这份执着很令我敬佩,不过十六七岁,能为了自己认定的人吃苦耐劳,也算勇气可佳,换了我,我不能做到为什么人去如此执着。
她跑到我面前,双手插腰,瞪着我道:“我知道你是谁,你不要以为你也跑到这里骁哥哥就会重视你,我要和你决一高低!”
谢悠然摇摇头刚想走上一步,我却抢先开口道:“好啊,阁下喜欢的话,我没意见,你要怎么决个高低?要不叫上这留下的人,大家见证一下?”
单兰英和谢悠然俱是一愣,单兰英瞪着我,张口,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接着道:“我长那么大,还真没在这种地方和人较量过,我看要不就在前面空地上好了,正好,侯爷不在,走吧,他回来了我们可比不了了。”
我上前,拉起她的胳膊就走。
单兰英啪地一声打落我的手,哼声道:“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在那里比试,若让人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骁哥哥怎么办?他还不骂死我?你这个坏人,又玩什么花招,我才不上当!”
我笑了:“原来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不能被人家知道么?那你还那么大声嚷嚷?其实,你想帮侯爷,我也想帮,你我见面就吵给侯爷只会添麻烦,不如,我们各尽本事,给侯爷助力,看谁的帮助大,就算谁赢,这样各凭本事可好?”
单兰英看着我,那张娇俏的脸虽然满是黑灰而显得脏乱,但晨露寒气给她的面颊冻出了些嫣红,圆润的脸盘和朝气蓬勃的身子因脸上乌溜溜的大眼睛而活力十足,她眨动着水汪汪的大眼,口气渐渐低下来:“好,我们就各凭本事!”
一转身,跑远了。
我舒了口气,总算把这位小祖宗给哄走了。
嗤!身边的谢悠然哄笑起来,一张明亮的俊脸充满了惊奇和佩服:“我说小师弟啊,没想到,你哄人的本事也不小啊,这小丫头我还是第一次看她如此听话!”
我瞅了眼笑的很开心的谢悠然,我只是不想给卓骁添麻烦,既然我离不开这里,又不得不和小丫头相处,尽量避免和她冲突吧。
其实这丫头也不难哄,心思还是挺直接的。
“今天要干什么?”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谢悠然领着我与一干医丁和药童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接收伤员的药材和物资,床位。
前方战争,后方果然不平静,当然,如此庞杂而琐碎的事情,在谢悠然已经驾轻就熟,今日的准备也是有条不紊。
我跟着谢悠然熟悉所有东西的摆放,配备,这个古代的战地“医院”其实除了没有先进的医疗器材,血液制备外,和现代也并不差多少。
治伤的汤剂,药材,型类很多,泥膏,敷剂,消炎消毒的灰剂,棉布,绷带,针线,一应俱全。
我除了弄不懂针灸之类的拗口的诊治方法外,对外伤的处理物件和草药多少还是熟悉的,要弄明白也很快,同时,也对这个时代高超的医技表示敬佩。
谢悠然的统筹能力也让人敬佩。
杂而不乱的情形到第一批伤员的到来而结束,取而代之的是呻吟,哀号,血肉模糊。
呼喝,嘈杂,前世曾经在战火肆虐的地方做为人道主义援助时经历过的一切再次真实的呈现在面前。
初起的不适应很快被灵魂深处的本能所取代,压迫止血,缝合,上绷带,谢悠然看我处理起来干净利落,就让我独自处理伤员,我充耳不闻身边的其他事,只是越来越娴熟地动手治伤。
“哼!”我刚处理好一个,又同时送来两个,一个稍年轻点的,只是轻轻地哼哼。
另一个满脸胡子拉杂的大家伙,一只胳膊没了,断口处正在冒血,他正破口大嚷:“娘的,老子还没杀够,放开我,让我回去!”
“闭嘴!”我冷喝着,摁住他的身子推回板床,将消炎止血的药粉撒上去,用大块绵垫压上,狠狠摁住,用绷带缠好。
他嗷地一声痛喝:“妈的,哪来的娘小子,你他妈的下手轻点,老子没死在战场,若让你小子给废了,看老子不劈了你!”
我懒得理睬他,通常这么叫的人大抵不会有事,我转身去看另一个。
那边那个胸甲的缝隙里血在无声的渗出,我赶紧解开他的战甲,内里的棉布衣已经被血浸湿,撕开布衣和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