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个虎皮扔了吧,也不是什么好皮!”莲姨为我洗漱整理,举起静儿为我制的那张虎皮道。
“不!”我脱口而出:“把它垫上,以后都用它。让人好好保养,坏了一角,小心脑袋!”
“是!”莲姨将虎皮铺在床塌上,看我坐下,开始为我整理衣衫,轻声道:“殿下,那个公主,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看了眼莲姨姨,她还是那么稳如山岗的表情,从小到大,她算是我最亲近的一个人,比起母妃来还要亲近的多,尤其是我还不具备自我保护能力的时候,她给了我唯一的依赖。
她也是我唯一敬重的女人。
对于她,我不太隐瞒,而且我知道,莲姨可不是好糊弄的,她的心智,和她的功夫一样不可小觑!
“莲姨,你说,我将她收了如何?”
莲姨整衣的手顿了一下,只一会,又继续起来,“公主毕竟是汗爻的人,您能肯定她不会背叛我们么?而且,她还是卓骁的妻子,告过宗庙,祭过祖先的,恐怕会难堵天下之口。殿下的臣子,尤其,我看林尚书就不会同意!”
我闷哼了一声,虽然我知道莲姨的话没错,可是,一听到林渊的名字我就不舒服。
这个林匹夫,绝对是个扮猪吃虎的高手,连我,都曾经被他耍弄过。
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会以为他一身腐儒酸气,当初在徐渠县看到他一派读书过头的呆样,作为县丞文书,在那里晃着脑袋与告诉人念文书时的样子酸得让人掉牙,差点以为推荐他的太傅老眼昏花了才会给我举荐了这么一个人。
出于对老太傅的尊敬,我依然问了他有什么本事,他回了句:“殿下若有吞云之志,吾可为骞翮,若有揽海擎鲸之心,我当为舟头,只若有浅泽戏水之意,那吾不过尽一小鱼饵是也!”
口气不小,但酸的掉牙。
“那若让你灭了这徐渠县为害数年的流寇,你三天之内可以办到么?”看他如此自信,我想为难下他。
“若殿下委我生杀全权,吾半天可以解决此事!”口气狂妄!
我不信,但我还是同意了他,与他决断全权。
没想到我头刚点下,他就拔出我的宝剑斩了县令的脑袋,焚香点兵,用200县丞府兵杀上流寇据点,一个时辰内杀的这帮流寇片甲不留。
原来,他早就探明了据点,知道了县令通匪,等的,就是一个机会,而我,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后来,接触久了,知道此人品性狂傲,他什么都敢做,他曾对我说过:“臣平生所愿,唯助殿下开疆扩土,成就宏图霸业,为此,臣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扼佛!”
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犯起犟来谁都不听,如果他认为该做的,耍阴玩狠能让你完全拿不了他的辙,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拦不住。
可是这个人,与我的大业确实有用,对他那点脾气,我也忍了,就是有时候,实在恨得牙痒痒。
这次上山,我就知道林犟子又犯犟病了,我拉着静儿不让她给他施礼,她是我要站在同个高度的女人,如何可以给我的臣子施礼?
于是,我看他那双贼溜溜的眼,又不知出得什么鬼主意,比起其他人,我更头疼他,在他眼里,不利复国,不利江山的事,他必不遗余力的铲除,杀了他他也敢做。
“哼,莲姨什么时候对林犟子赞同起来了?”林犟子也不知犯了什么魔怔,对莲姨上了心,可是莲姨似乎与他不对盘,这个老小子在这件事上惟独没什么办法,这一点是最令我解气的,原来,也有他搞不定的事啊!
可是这回,他俩什么时候意见一致了?
莲姨脸上有些忿忿然:“殿下,一码事是一码事,毕竟公主的身份确实过于敏感,现下时局关键,殿下若是在公主身上花太多心思,会对您的布局有所影响,这局,您布了快十年了,莲姨知道也许我僭越了,但还是要劝您一句,暂时放下儿女私情,对您对公主都好!”
我默然,莲姨和林渊的担忧没有错,但是,让我放弃公主,我却绝不甘心,我从没有过那么迫切的想要一个女人,可是,为什么,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却让我进退两难?
“总有一天,这土地,这天下,终将归于我手!”
我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表露我藏的最深的内心,只为能得到她的回应,“静儿,如果有朝一日天下尽归我手,你我再来这里共赏美景可好?”
我想要得到她的认同。
可是,为什么,连这个女人都不肯回应我?
想到她迫切要离开的样子,我就心火难抑,她为什么总想着去见卓骁?我可以给卓骁给不了她的一切,卓骁有一个单兰环,根本无暇顾及她,她知不知道?
她对我的关怀难道都是假的?我不信,她给我的一切,绝不会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人能给的,我知道,只要把她留在身边,她就会越来越重视我,只要时间足够,我一定能让她忘记卓骁!
所以,我不能放她走,即便所有人反对也不能!
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