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人等站在上首,殷楚雷脸色犹如乌云罩顶,死死盯着我和鲁旷的眼里,流火炽烈,仿佛要将人焚毁般。一身的凛冽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杀人于无形。
鲁旷扶我站定了,倒是没心没肺地高兴招呼:“大,老大,公子!嘿嘿!你们怎么来了?”
呼,殷楚雷身形如风,飘忽而至,一把拉住我就往怀里拽,我被拉的一个趔趄扑到他怀里,他脚伤也未好,被我一扑眼看要往后倒,宋嫂不知从什么地方闪过来,一把托住我,一手搀住殷楚雷,脸色冷淡,等我两个都站定了,才道:“公子夫人没事吧!”
殷楚雷的脸黑的如煤似焦,甩开宋嫂的手,钳住我的胳臂冷声道:“你一下午到那里去了,怎么和鲁旷在一起?恩?”
我只觉手臂生疼生疼,嘶地出声呼道:“公子,你弄疼我了,放手!”
殷楚雷箍着我的手却更紧,我死命想抽出来却无法办到,疼得我眼泪都忍不住冒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他看我的眼神好象我犯了十恶不赦之罪,我又哪里得罪他了!
我这边在拉锯,那边林渊却不动声色地走到鲁旷面前,对着还在笑得很开心的鲁旷道:“鲁小子,你一下午到哪里去了?大家找了一圈了,你怎么和夫人在一起?”
鲁旷用他经典的动作挠着光溜溜的头,一脸志得意满的笑:“下午俺回草屋了一趟,雅妹老说不舒服,俺让夫人给她看病去了,嘿嘿嘿,老大,你猜怎么地?夫人说,雅妹怀孕了,俺要当爹了!哈哈哈,俺要当爹了!”
鲁旷豁达的笑声惊起山林间一排野鸟,扑愣愣直上九宵,林渊和一众人等也被感染都笑道:“恭喜恭喜啊!”
殷楚雷这时的脸色渐渐由黑转淡,箍着我的手顿时松了下来,我立刻抽出手来,雪雪呼痛,揉着手臂想,大概明天要肿了!
我瞪了眼殷楚雷,这个人果然是阴晴难定,若是哪天他无故要砍我的头都很有可能,我一定要早点离开这个人。
殷楚雷的眼神此时倒好象有些闪烁,伸出手来托住我的胳臂道:“疼?刚刚用力大了,你没事吧!”
我没出声,只是揉,他此时没了声音,也伸出手来帮着揉,我再次瞪过去,事后诸葛有屁用,您老今天发哪门子邪火?
当然,只是腹诽,我还没那胆敢真冲他发火。
“好了好了,人找到了就好!”林渊一脸和事佬样,走上来道:“夫人也别怪,公子也是担心夫人,一下午找不见夫人了,公子对夫人可是很在意的!”
我看一眼林渊,他那双谋略过人的眼里看着我的神色闪烁不定,略带了点不安,却是一闪而过,随即笑意盈盈道:“既然都到了,那咱们就回去吧,也该饿了,宋嫂,开饭吧!”
宋嫂看了我一眼,眼里多了丝品味,没有开口,走过我的身边。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看到了位意想不到的人,当英雅那张灵动活泼的脸对着我笑的时候,我还真有些意外。
“姐姐!”英雅笑的灿烂,一双小虎牙白析可爱,那张充满活力的脸洋溢着青春动感,我还真无法将她和一个孕妇联系起来。
“英雅?你怎么来了?”
英雅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拿了茶盏一饮而尽道:“旷哥说林先生要我来和姐姐一起住着,好一起说说话,旷哥说了,林先生已经给我切过脉了,确实有两个月身孕了,所以说姐姐医术了得,我和姐姐待着,也好彼此照应。”
奇怪了,“英雅,你说的林先生是林渊么?他还会医术?”
“是啊,林先生学富五车,医术自然高明!”
“是么?那你家旷哥为何要找我给你看病?”
“啊,是林先生说的,前几天旷哥请林先生为我看病,林先生说男女有别,让旷哥找姐姐你先给我看一下。”英雅咧着个小口边笑边拿起桌上的糕饼咬了口:“这糕点不如咱家乡的,静姐姐,下次我叫旷哥带咱家乡的枣子糕给你尝尝,管保你喜欢。”
“你和鲁大哥是那里人啊?”
“松州戬胡。”
“啊,那是在哪呢?”我还是对这个世界有些陌生。
“殷觞东边,离京师不远。”
我奇怪地看着英雅,殷觞京师东边离这里有千里之遥,怎么跑这来当山贼?
“那个,英雅……”
“叫我小雅啦,朋友都这么叫我!”英雅一脸灿烂的打断我。
我笑笑,这个女孩真是性格开朗:“那,你,你的旷哥在这里做山贼你不会生气?”古人三纲五伦,落草为寇最是不耻,怎么看这小妮子毫不在意?但看她又不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手指纤细,甚是光洁。
“旷哥又不是真来做山贼的,不过是借个名头为公子做事罢了,有什么关系?”英雅歪着脑袋,表情甚是可爱,不在意地道。
“哦?”我坐正了身子,问:“公子?哪个公子?”
“不就是殷公子么?”英雅咬着糕点,一脸惊奇,好象对我的问题很奇怪,口齿不清地道:“就是太子殿下啦,殿下为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