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转腕急刺,卟哧一声,传来对方的惨叫声,连人带马仰跌了出去,他又将我狎之腋下,手中大刀如蛇击鹰扑,刀头上撩,拌着又一声惨呼,右边的大汉也被解决掉了。
我的脸被他摁在胸膛上,鼻子里嗅到一股血腥,目力所及,他腹部层层棉布下,正渗出点点梅花来。
我一惊正要抬头,却被他的大手死死压住,我就听得头上金戈锐响,峥嵘鸣镝。脚下马车颤颤微微,四周马蹄连夺,呼喝怒吗,尘土飞扬,真真是险象环生!
马车不知道跑出多少里地,也不知道到底朝着哪个方向在飞奔,我只隐隐听到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被殷楚雷揽在怀里左挪右闪,刀光剑影在脸面边,耳际处呼啸而过,只觉得寒风阵阵,透骨心凉。
水声渐渐变大,不远处好象有条大河,就在我想看清前方时,殷楚雷突然揽着我的腰侧飞了出去,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巨响,有一重物锤在车箱上,只一瞬间,马车便四分五裂开来,七零八落,碎屑横飞。
惊吓到的马长嘶着继续狂奔,我被抱着飞在半空中望去时,那马突然发出希律律的哀鸣,然后一个失蹄摔出去,转眼消失在我视线里。
我这才看清前方不远处,竟横亘着一条大河,奔流湍急的河流,老树枯枝散漫在河岸,枯黄的叶散落河岸沿边,一片荒芜,河中渐隐几块顽石,被河流冲得圆润光滑,但见那翻腾着的白浪浊波,足可知水势迅猛。
这是到了哪里?我刚想问,却听见劲风呼啸而至,对方毁了我们的马车,又再次追了上来,这些人,个个杀气四溢,即便是殷楚雷连杀数人都不见退缩,足见是不达目的决不收手的。
殷楚雷护着我,艰难地和这些人缠斗,险情连连,就看到时不时多出一道道伤口,血将他身体染成红色,每迈一步,脚下,就是一朵血花。而我,也不可避免的被刀锋扫到,平添了不少血口子。
再这样下去,他就是不被杀了,也会流血而亡。
难道我回来,就是看着他被人砍死,连带着自己也一起死掉么?
我和殷楚雷一步步被逼着后退,眼见得到了河畔沿堤,刚刚马之所以会失蹄,是因为此堤岸还是个坡,虽不是很陡,但沿边砂碛粗糙,那匹马也不知道是不是跌落河流了,没有了身影。
我紧拽住殷楚雷,在他耳边道:“跳水,可能还有活路!”
殷楚雷眼角睨了我一眼,被汗水和血渍模糊的脸上依然从容,只是几不可见的微微厄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反过手拽住我的胳膊一挥刀劈断杀上来的一人的手臂,趁着众人一刹那的犹疑,纵身而起,向河中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