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诧然地抬头看向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面前的柔夷,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呆愣着没有反应,站在我面前的某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了,染着鲜红指甲的青葱玉指捂了下嘴冲着在一边喝酒的殷楚雷道:“哎呀,我说殷公子啊,怎么?不舍得么?这在坐的姐妹可是都有拿得出手的,柔夷可是真好奇,什么样的妙人能让我们的殷大公子这么宠着,都不让人见面呢,咱也不是要静儿妹妹露脸什么的,就请妹妹来个拿手的,叫在坐的能开个心也好,不是么,各位大人公子觉得呢?”
四下里一片起哄的声音,柔夷美丽的脸上笑颜如花,看着殷楚雷,然而此人却一脸悠哉地品了品手中的酒,看向我,嘴角一咧,极具魅惑地一笑:“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不过静儿愿不愿意就要看她自己了,柔夷不如自己去问问她咯!”
柔夷得了殷楚雷的同意,立刻又转向我,很具风情的一笑:“既然你家公子都答应了,妹妹也就别再矜持了吧,需要什么,姐姐这什么都有,吩咐一声,姐姐就叫人去准备!”
准备什么,我腹诽,这殷楚雷是怎么回事?不是让我别说话么?这会子不给我挡了算什么意思?当我是这些个贵族养的乐伎么?我哪会这些人所谓的高雅艺术啊?
今天他到底为什么让我来,要我来干什么?就为了给他的旧情人看着吃醋的?
看着一脸媚笑的柔夷,一脸看好戏的众人,一脸高深末测的殷楚雷,原本看戏的我对这个突然陷入的尴尬局面有些无措和烦闷,这个男人到底要我干什么?!
“对不起,柔夷姑娘见笑了!”我站起来,对着柔夷敛衽一礼,淡淡道:“小女子出身蓬门小户,家父教导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要说琴棋书画这等高雅技艺,妾连字都未曾认识一个,实在是没有柔夷姑娘这般的高才妙艺,让姐姐见笑了!”
柔夷先是一愣,随即秀眉一皱:“这怎么可能,妹妹若没些本事,大名鼎鼎的殷公子怎会对妹妹如此重视?妹妹可是要藏拙?”
“柔夷姐姐太看得起妾身了,妾身蒙公子不弃,收为内室,别的实在不懂,只懂得父亲教导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能为公子洗手做羹汤已是妾之荣幸,若要论别的,妾就实在是拿不出手了,还望姐姐见谅!”我用尽量卑微的语气一口气说完,然后对着在一边好象有些呆愣的殷楚雷福了福身:“公子,妾令公子丢了脸,还请公子原谅!”
殷楚雷果然是心理素质好,一愣之下反应了过来,突然咧了嘴,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喷着酒气的身子贴了过来,一把搂住我,冲着柔夷邪肆地一笑:“我家静儿就是这点讨我喜欢,柔夷,静儿确实不会你那些玩意儿,就别为难她了,本公子自罚三杯给你陪罪好了!”
说着,自斟自饮连着三杯,眼见得三杯下肚,柔夷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满眼的幽怨瞥了殷楚雷一眼,又淡淡扫了我一眼,施施然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作为一个小小的插曲,我和柔夷之间的互动并没引得太多注意,因为在坐的大多已经喝的酩酊大醉,没看到好戏的虽有遗憾,不过很快又给别的游戏吸引了,这个大型的玩乐宴会大概是常有举行的,在坐的都是会玩会闹的人,尽管对我又些敌意,但不得不说柔夷确实是个很会调节气氛的女主人,准备的东西也多,行酒令,跳舞,樗蒲,玩色子的,双陆的,什么好玩什么流行,你都能看到。
我算是见识到了古人热闹的玩乐劲头,一点不比现代逊色。
就在我看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有个人捧着个酒爵歪歪斜斜地往殷楚雷这走来,站定在他面前,整了整歪斜的帽子,满眼的愤恨看着殷楚雷:“姓殷的,今儿个有没有能耐再比一场?”
殷楚雷正在玩樗蒲,一桌子的人大多都是半徜衣衫,他斜睨了眼过来的人,满面不屑地道:“陆成思,你都输了三回了,还玩什么,除了你身上那玩意儿,你还有什么输的起的?”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显然,这不是这个叫陆成思的第一次和殷楚雷叫板了,而且,此人输多赢少,所以所有的人都满脸鄙视地看着陆成思。
“哈哈,陆大公子,你上次赌输了柔夷姑娘入幕之宾的机会,这会子,又想输谁的石榴裙不成?”
当然是满堂哄笑,陆成思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双眼里布满赤红,已见狂态,猛地将酒爵一抛,随手一拍桌子,嘶扯着喉咙道:“本公子今日就和你再来比试比试,我就不信我今日还赢不了你,赢不到柔夷小姐一次!”
这下子,可是真正引得满堂哗然哄笑,殷楚雷大笑着道:“陆大公子,柔夷现在可是温大人的娇客,你要赌也该找温大人才是,不过,温大人是何等人,恐怕不会和你赌,我看,你这赌局,还是赢不到啊,您说是不是,温大人?”
同在一起玩樗蒲的温躬良就着柔夷的手喝了口酒,很高兴地抹了把柔夷的小手,眯和眼看过来:“老夫这功底不是很好,何况,柔夷姑娘岂是能用赌局来决定,这岂不是唐突佳人,老夫看,还是算了吧!陆公子不如继续喝你的酒,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