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您的消息早过了!”温大公子这回倒接的快了,殷楚雷都还没开口,他倒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道:“近几日吾卿都是足不出户,就是为了陪藏在屋里的美娇娘,柔夷怕是有很久都没看到殷大公子了。”
“哦?”温躬良一脸相当感兴趣的样子:“什么样的美人竟能令得殷太子殿下连当世第一的花魁娘子都不在意了?我可听说那柔夷可是天下间难得的美人,望之令人遐思,思之令人难忘,如此佳人,竟能让殷太子成入幕之宾可是令京城多少俊杰之士羡慕,怎么才过这几日,殷太子就没兴趣了?岂不唐突了佳人?”
我怎么看着都觉得这温躬良的语气里含着的不仅是无尽的遗憾,也对那个被屡屡提及的柔夷不竟有了无穷的好奇。
殷楚雷微微一笑,朝温躬良做了个揖,一派混不在意的样子道:“大人,佳人在侧固是美事,然再美得女人若是看的久了也是乏人,那柔夷固然倾城绝色,奈何心性太高,哪及我家静儿知道疼人。”说着话,还揽了我在身侧状似亲密。
温躬良睨了眼我,眼里闪了闪光芒,然后笑道:“殷太子说的嘛,也是在理,不过,放着天下闻名的花魁娘子冷落着,也忒可惜了,老夫听说柔夷娘子香闺之中可从没有过入幕之宾,这好不容易有了殷太子,现在,岂不又要香闺寂寞了?真是可惜啊!”
这老头怎么老提柔夷,难道他……
温大公子突然插上来,道:“父亲大人,听闻今晚伊人楼的柔夷姑娘安排了菲香宴宴请京城的熟人,儿子这正好有张柬,反正无事,父亲一块去凑凑热闹吧!”
“这不太好吧,你们年轻人的玩意老夫去岂不让人厌弃?”温躬良说着推脱,不过我看他的表情俨然是一脸垂涎,这老头还真惦记着那个花魁,也不计较混在儿子辈里不成体统。
殷楚雷这时显出谄媚的一笑,低了头在温躬良身边道:“大人能去一定令伊人楼蓬荜生辉,大人若是想见柔夷姑娘的面,本太子也能为大人引见,大人不如一起去凑凑热闹?良辰美景何必辜负?”
温躬良迷起本就细小的眼睛,净白的脸上绽开一脸的褶子,“好,既然殷太子这么说,左右无事,就去凑凑热闹吧!”
老大发了话,一群浪荡子们终于又显现出痞浪的样子,各自揽着各自的女人,开始浩浩荡荡出了酒楼的们,上了自家的马车,殷楚雷很殷勤的邀请温躬良上自家的马车,温大公子却又很热情的邀请殷楚雷上自家的,当然,温家的马车那是按三公九卿的规矩制的,比起殷楚雷的那是不在几个档次的,所以,殷楚雷很假的推脱一番后,满脸高兴的揽着我上了温家马车。
一路上倒没话头,有温家太宰在,温大公子也不敢太过放肆,而老头则做出一派公卿大夫的样子,闭着眼养神,好象他不是去青楼泡女人去的,而是去上朝一般正经。
殷楚雷的脸上依然挂着假笑,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脸皮般,有时候会拿着车内备的酒水抿上口,然后凑上来,半真半假的要我喝,今天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我扮演的是他的新宠倒是看出来了,为了昨晚的约定,我也只好配和着,接过酒水象征性地抿口,我想表现的恭顺些是没错的,他不是说了不喜欢柔夷的心性么?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想来都是在一条街上,等温躬良和温公子下了车,我也被殷楚雷扶下了车,一抬眼间,竟有些恍神,恍动我眼的,是满眼迷离的红色,夜色迷茫间,红雾旖旎,分外妖娆。
终于知道,为什么现代的情色专区喜欢称之为红灯区,那满排满眼的红色灯笼映照的漆黑的夜幕渲染上淡淡的红晕,衬得满街的男女面色绯然,喝酒过的,没喝过的,都满面含春,空气里,充斥的脂粉的腻香。
十丈红尘起氤氲,江边平湖翻赤浪,伊人小楼凭水倚,笑语嫣然藏佳人。
伊人楼建在毓磐海边上,毓磐海是裴奎砾引泗沱江水绕京城成护城河蒗江水后着人开凿的人工湖,比起啖娃宫的流丽湖更大些,方圆百丈皆有雕砌精美的栏杆,官家栽满了高树美花,春天里美不胜收,是文人墨客,闺房美妇玩乐赏景的好去处。
伊人楼建在面对官妓教坊集中的仕仿街南,北临着毓磐海一隅,虽在喧嚣热闹的妓坊中,却独辟一径,没有四周的喧嚣,一排白墙乌瓦隔开了这座精巧别致的楼房和四面的高楼粉墙。
各位世家子的马车都陆续到了,早有伶俐的龟奴各自领车夫进了园子朝一个方向走去,显然有着专门的停车位。这小小的世界寂静却高雅,不同凡响的感觉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这俨然就如同现代的一个高级私人会所。
我被殷楚雷牵引着同温家老少一同进了眼前这栋精巧神秘的伊人楼,一进大厅,豁然开朗,藻井四周挂满精美细致的八角灯,吊人灯,四周立着几尊仙鹤立雕,口中叼衔着铜盏,上有儿臂粗的蜡烛,整个大厅灯火通明。
厅内早已是坐着不少的人,分列两边,个个是纡青拖紫,怀金佩玉的贵族子弟,正上方数级台阶上,铺着绣满繁复花纹的外邦绒毯,后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