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
我至今还是不知道,吾卿为什么会去杀一个看上去无害的脆弱生命,只是在一次聚会时吾卿匆忙结束和我的聚会而派着君墨去什办么事的时候,我一时冲动跟上去,却没想到会改变了我日后的人生。
当我居然在半坡上看到一个身影,正努力地向上攀爬的时候,我有些怔忡,望着下面那个为了生存奋力挣扎的身影,有一丝犹豫却又有一丝悲哀,为了殷觞的复国大业终究还要牺牲多少条性命才是终点?
冥冥之中还真有奇迹,君墨也会有失手的时候么?我看着脚下那抹小小的身躯努力地想要攀上来,即便身上手上被尖锐的石头划得伤痕累累依然不放弃,我终究没忍心袖手旁观。
原来这个女子是隆清王府的郡主,也是汗爻王室宗亲,只是是个颇为远的宗亲,若不是这次王室祭礼,本是在偏远的小城待着的。不过,这个没什么势力的宗亲中,隆清王的大儿子裴清却是和太子走得颇近,当我送浣静郡主到隆清王府门前看到裴清时,他眼神里透出的复杂玩味令我有些懊悔,我真的不该插手救这个女孩。
我救了她,也许只是因为一时的心软,但心软有时候,真是可以带来致命的后果。
当要我迎娶汗爻启容公主的圣旨下到侯府的时候,我有半天没适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黄澄澄的圣旨发呆。
一直以来,我的府上都有人不断送上各色的美女,我都笑纳,因为我知道这些人都是各方送来的带着耳目的,我即不亲近却也从不太过疏离,我需要这些女人给我的敌人带去假象,迷惑那些处在暗处的各色眼睛。
只是,我从不三媒六俜的去娶妻纳妾,也许,下意识里我依然还在对兰环和我的以后存在幻想。可是,这一次,裴奎砾的圣旨真的不容许我再有一丝幻想,天下都将知道,我娶了汗爻的公主为妻,这是祭告了神灵拜过了祖宗神圣不可欺骗的。即便日后回到殷觞,这个事实也将不可更改。
在我接到圣旨的第二天,我想办法混入皇宫去见兰环的时候,兰环一言不发地拥紧我,紧得让人绝望和哀痛,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从来到这汗爻后,兰环的目光便一次比一次的绝望,我抹不去那哀痛,反而不断添加着忧愁。
而这一次,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次的赐婚就是一个沉重的隔阂,彻底的横亘在我们之间,我和兰环,都再也回不去过去的时光了。
有一刹那,我真的有些痛恨,痛恨那个要嫁给我的女人,没有任何理由的单纯的痛恨着那个叫浣静的女人,即使我明白即便不是她,依然会有人代替她的位置,可我依然痛恨。
不过,我更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力和无能,只能被动接受的无力和不能救出自己女人的无能。
“师兄不要难过,如氲帮你去盯着那个女人,绝不会让她好过的!”如氲看我如此难过不安,过来安慰我。
如氲是个很好的女孩,她是七岁时师傅游历时在兵乱之地捡回来的孤儿,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师妹,但师傅常年在外游历,更多的时候都是我在教导如氲,而如氲虽小我几岁,但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所以在山上总是自动的承揽活计,我的生活起居从她来后都是她包揽的。
如氲和管家间平都是我在北邙山就在一起的家人,间伯在我出生起就照顾着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我的秘密他们都了解,也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和兰环的事她和间伯非常清楚,也因此对于要嫁过来的启荣公主甚为不满。
我对于我救过那个浣静的命一事对谁也没有提起过,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我认识那个被封作公主的人,只是一味认为又是一个贪图我的姿容和地位的女人,如氲是个直爽性格的女子,对于我府上的一干女人没有过好眼色,对于那个公主,更是心生不满。
我摇摇头,公主下嫁已成定局,对于这个女人,我即不想为难也不想多提,不管她是不是裴清和裴太子送到我这来的一个棋子,现阶段我都没有拒绝的可能。
赐婚后吾卿曾来见过我一面,他知道我不高兴这件事,劝我暂忍一时,对于这个公主,他的意思是还是要小心为上,毕竟是太子送来的,总是个钉子。
他提议让我想办法让那个公主为我所用,对于女人,吾卿比我更有办法,他总能让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利用,送到他府上的女人也不少,同样是送来的棋子,他一概乐于接受,顶着纨绔子弟的外衣,他周旋于一干香衣粉裙间,从不亏待自己却依然能让女人为之倾倒。
女人之于他,是个可以享用并利用的绝好工具,这一点,我不及他,我知道自己有张惊为天人的脸,那却是我最不愿被人提起的,作为男人,这张脸,更多的是让我厌烦。
我更不喜欢周旋于女人之间。我倒很奇怪他怎么没提曾派君墨追杀过公主,听口吻似乎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那么他为什么会去杀她呢?
大婚的那天,真是全城轰动,天象华光灿烂,城里装点的荼靡摇曳,裴奎砾从有些方面来说是个不错的君王,虽然他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但对于欣赏的下属却荣宠之极,对于我的婚事,他竟动用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