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此工程耗了多少人力物力,只为了营造巽国水乡一派的景致。
人工湖巽湖平波如研,风动汀渚,又显波澜。八千里外运来的巽国液庭湖石错落其上,如散落之明珠,辉映着艳阳熠熠生辉。几方闲亭点落湖上幔帐舒展,轻舞飞扬。
鸳鸯飞鹤,散漫随性,或游或飞,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心思神游,想刚刚见到单兰环姐妹的亲热,想今日乃是中秋佳节,任何一个地方都是讲究月圆人和的,我呢?可有人可以团圆?
站在一株重瓣菊花前,我愣愣地发呆。
“妹妹好兴致,这会儿倒赏起菊来了?”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冒了出来。
我一惊,回头,不是裴清是谁?
“兄长!”我下意识的开口:“你怎么在这?”我走出啖娃宫多远了?该不会被注意到宫里的状况吧。
裴清看着我,一脸的肃然,看得我有些心惊,我屡次答应他,却又坏了他的大事,他该不会恨死我吧。
“兄长,”我嗫喏着开口,想着怎么解释一下才好,毕竟各为其主,他也是为裴家找了太子为靠山,帮着做事而已,我若不是受了浣静之托要帮卓君侯,以我的身份本该是全力帮他才是,而不是老拖他后腿,估计他在太子面前这日子不好过,看原本俊朗的脸憔悴了不少就知道。
唉,浣静啊,你可想过你要帮心上人,势必让自己家人不好过呢。你若知道,可还要帮卓君侯?
“妹妹想说什么?”裴清目光闪动,盯着我,仿佛要看出什么来,“妹妹近来好象越来越有本事了,哥哥倒是小瞧了妹妹!”
“浣静就是想说对不起,兄长,浣静是不是坏了兄长的大事?”我低下头,“浣静答应过会听兄长的话,可浣静也是嫁为人妻的人,总也要帮着夫君的。”
“哼,我真是有个好妹妹啊!”裴清冷冷的叹气,“你决定了要帮外人对付你自己家人么?”
“兄长说的是什么话?浣静只是不想夫君有什么不好的名声而已,怎么会扯上对付自家人的说法?”我装傻,我想浣静也不愿意真和自己的哥哥决裂吧。
裴清长叹一声,眼神里有了些温柔:“妹妹真是个傻子,你这样帮他能换得他真心么?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把你放在心上?好妹子,别傻了,他不是你能托付终身的人!”
我看着苦口婆心劝慰我的裴清,开口问:“那兄长当初为何要妹妹嫁给他呢?”
裴清一愣,似乎说不出话来,讷讷半晌,道:“妹妹还是好自为之,听兄长的劝,太子不喜欢卓君侯,你末要再为他花什么心思,好好为太子办事,我们裴家不能得罪太子的!”
说完这话,裴清好象不愿再多说,急匆匆的告辞离开。
我看着匆忙离开的裴清背影,耸耸肩,转身也准备回啖娃宫,裴清没问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儿真是万幸,不然真不知要怎么回答。
一回头,却感到一阵寒意,仿佛有什么人盯着我,见鬼了!我立在原地,就觉得眼前轻风飘过,黑影一晃,真站了个人。
细看,竟是殷楚雷!他怎么会在这?!
我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才止住身形。
殷楚雷站在一座假山前,边上茂密的青松投下的阴影掩映着他挺拔颀长的健硕身型,可他那双如鹰般枭利如虎般高贵的目光紧盯着我,琥珀色的眼瞳如凌厉冰棱,仿佛要将我生生刨开探究般,完全没有以前看到的轻浮流气的肤浅。
看我惊恐地看着他,殷楚雷盯着我的脸冷冷道:“吓到公主了么?抱歉抱歉!”口气里却连一丝谦意也没有。
我一惊之后,反倒冷静下来,这个人浑身散发出的凌厉之气虽令我害怕,可我又没做什么让他不快的事,他既和卓君侯是一边的,总不会拿我如何,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三十六记,走为上,避开好了。
“见过殿下,妾身打搅殿下了,这就走!”我抬脚要走。
“公主怎么这么急着走?本殿让你害怕?”殷楚雷挪了下步子,拦住了我的去路,俊逸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玩味,目光中的锐利减了减。
我皱了皱眉,看向对方,这是要干什么?我不喜欢殷楚雷看猎物般的眼神,这让我手足无措,好象什么秘密都瞒不过。这个人果然是伪装的高手,平时那些轻佻纨绔的样子果然是装的,比起卓君侯的清冷出尘,这个人有赤裸裸的权力欲,看什么,都是估价的样子。
“殿下有事么?妾身还要回贵妃娘娘的寝宫去,恕不能在此久留。”应该早点摆脱这个人的好。他不是我惹得起的。
“不急,让她们姐妹多聚聚不是更好?”殷楚雷直言不晦。
我一愣,倒忘了这事,应该不会瞒殷楚雷,单家姐妹团聚有风险,卓君侯总是要知会殷楚雷一声的。
“反正无事,本殿陪公主聊聊好了,公主不介意吧!”殷楚雷修长的凤目波光洌滟,轮廓鲜明的红唇泛起一丝笑,看着无害,语气里却透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口吻,那气势,皇帝不过如此。
“启荣怎敢介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