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太子殿下吧!”
我和太子又没任何关系干吗要见?心里嘟囔着,但脸上可不敢表示出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就是被人引来见太子的,我这哥哥怕是等很久了呢。
默不出声跟着裴清往太子殿里面走,偌大的太子书房里,一品仙鹤香炉内袅袅逸出淡淡的香气,闻着令人昏昏欲睡,书房正位坐着的,正是那个汗爻的太子裴远珏,背后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因为隐在逆光处,看不出样子来,只好象看上去披挂着一件长身大袍,连着罩在头上,象小说里的黑袍巫师。
我低着头保持一贯在人前恭顺的样子,不敢抬头细看,但是仍可以感觉到有一股凌厉的目光峻巡在自己的身上,好象豺狼巡视自己领地的猎物一样。
这个人是谁?以前好象没看到过,浣静的记忆里更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公主妹妹别来无恙?上次狩猎之时听说妹妹病了,本太子可是挂念的紧,听说今日贵妃娘娘招妹妹进宫来,便顺便叫裴清请妹妹过来一叙,妹妹可别介意!”太子笑咪咪的看着我,一派和蔼可亲的样子。
我行了礼,表示了感谢,然后沉默,等着下文。事实上我实在看不出我这个八秆子打不到的远亲公主有什么地方值得太子惦念的,唯一值得惦念的是我是卓君侯的妻子,裴清的妹妹,一个值得惦念的旗子。
“公主妹妹在侯府里不开心吧”太子的声音低沉的有些阴郁,“本太子听说公主在君侯那总是被府上那些女人们欺负,侯爷也是的,竟由着那些女人们生事,岂有此理,我堂堂汗爻的公主竟任由人欺负么!”
我没有开口,一边的哥哥裴清倒先开口了:“妹妹别怕,今日哥哥就是带妹妹来求太子给你做主的,他卓君侯再了不起也是我汗爻的臣子,堂堂公主嫁了他,却任由别人欺负也不帮妹妹真是欺人太胜。太子殿下,我裴清就这一个妹妹,平日里父亲甚是疼爱,哪想嫁给侯爷却被人欺负,侯爷这般对待我妹妹,太子可要给个公道!”
太子接口,却是对着我的:“公主可有什么委屈只管开口,本太子一定为你做主!”
我很不想开口,就像我很不想碰到我的这位哥哥,可是我的沉默不能让我度过面前的一关,暗暗叹口气,用一种哀怨的口吻道:“我,多谢太子殿下,只是妾身已是卓侯爷的人了,只求侯爷能记得妾身,不敢奢求其他,上次一时冲动伤了侯爷,陛下已经告诫妾身了。”
“哼,父皇就是偏心,竟为了个外姓的不顾自家人!”太子冷冷的道,声音里充满嫉妒和不满。
“公主妹妹你放心,太子哥哥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卓君侯怎么说也只是我汗爻的臣,父皇再怎么重视也不过是把他当成臣子,关键时候还是会向着自家人的,本太子怎么也不会让妹妹在侯府让人再欺负了去!怎么也要让妹妹成为真正的侯爷夫人!”
我敛衽一礼:“多谢太子殿下!”
“公主不必多礼,这是应该的。”太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只是,本太子帮了公主妹妹,妹妹可该如何回报本太子?”
我抬眼望了望紫檀香木大案后正襟危坐着的太子,锦袍玉帛下一派高贵华然,比起一般的人来,当然是皇亲贵胄气派非凡,只是,比起卓君侯,他不够超然华贵,比起殷楚雷,他不够鹰枭锐视,比起他的父皇,更不够霸气磅礴,我不怕他,事实上,我谁也不怕,只是相对于另外的几个人来说,这个太子,充其量,只能是个二流角色。
我忌禅的,是这个人身后的那个“巫师”,那个没有出声,却极具存在感的家伙,我感觉到他有着一双深入人心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不敢明目张胆表示我的不屑,所以一扫太子后,我又很快低下头,依然保持我的柔顺:“太子殿下要浣静做什么?只要做的到,浣静一定尽力!”
“呵呵,公主果然是聪明人,裴清,你有个不错的妹妹!”太子很满意的样子对着裴清笑道。
裴清也是一脸笑意,恭身向太子谦虚回应。
在一派和气中,终于结束了这次会面,裴清陪着我,走出太子的东宫。
“妹子,”裴清陪我走在路上,看看我,眼里有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告诉兄长真话,你对卓君侯现在到底做何想法?”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裴清,我这个哥哥想知道什么?“哥哥什么意思妹妹不太明白?”
“浣静啊,兄长劝你句话,像卓君侯这样的人,不会对任何女人动真心的,你莫要再为他痴心妄想,哥哥看得出,他已经伤害了你,否则,妹妹秋猎那晚不会有那么惊人的举动吧。”裴清面对我,语重心长的劝。
我低头,不置可否的回答:“多谢兄长关心,浣静知道了。”
“静儿,哥哥是为你好,你是我的妹妹,我不瞒你,卓君侯的好日子不会长久的,你既然已经知道卓君侯的为人了,就好好帮着哥哥和太子,相信哥哥,汗爻,终还是裴家的天下!”
我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裴清,他用深邃的目光望向远处,远处,是一轮血一样张扬的红日,在它的照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