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我也罢,只要还浣静个自由之身就行!”
一口气说完,我感觉畅顺多了,话嘛,还是要说出来才好,我也没那么伟大老是为他们这些人收拾残局,能把话放到台面上来说还真不错,以后,要帮忙明着帮,完事,我走人,多好。
但愿卓骁会答应,毕竟我的话,他未必能信,我抬起头,看向卓骁,他正看着我,精致的脸雕刻完美不见一丝破绽,黑水晶般盈亮的眸子倒迎着我的影子,看上去一脸乞盼的样子。
卓骁在看着我,却有些失神的样子,怔忡了半天,才又开口:“好。”
“真的?”我笑起来,太好了,有个承诺以后也有些盼头,如果我能活到这些人成功的那一天,也许,能过一段前一世没有的自由生活,真正的自由,没有任何负担。
看到我的笑,卓君侯好象愣住了,随即黑水深潭般的眸子里搅动着吸人的漩涡,仿佛随时可以吞噬一切的盯着我,我的笑在看到他的眼眸时顿时卡住了,再笑不下去,赶紧低头避开那锋芒毕显的眼神,刚刚因一心谈话而漠视的寒意立刻再次引起我的注意,喉间搔痒,我拉紧了被子,狂咳起来。
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轻轻顺着我的背,等我咳得轻了,才扶着我让我躺下,用一种以前从没有过的温柔口吻对我道:“你先睡一下吧,近日什么也别想了,好好养病!”
这个声音,温柔如春风扶面,含着酥骨的韵音,昏昏沉沉让人欲睡,身体的不适被浓浓的睡意掩盖,我终于睡过去了。
养病是个漫长的过程,我本觉得会苦闷无聊,岂料到居然还挺热闹,比起以往我自己一人在如氲照料下养伤,这几日里,好象多了些人。
那个奇怪的谢悠然如他所说每日都来,为我探脉问诊,完了,却不走,愣赖在房里和我侃天说地,我本不是多话的人,经常是我看着他一个人独角戏般唾沫横飞,奇怪的是,我明明一向很讨厌罗嗦的人,却对这个家伙讨厌不起来,也许,是因为寂寞久了,而谢悠然,他的话题总是能引起人的兴趣,他确实是个有非常丰富知识的人。
相处久了,多少了解些这个奇怪的人,居然也是汗爻的名人,至于他是干什么的,颇不好说,这个人干的事很杂。
我的病是他看的,按理,该叫他医生,明显卓君侯很信任他的医术,他的伤据说也是他看的,出征在外时,他便是随行的军医。
卓君侯脸上那两付精美绝伦,诡异难测的面具,却也是出自他之妙手,这般鬼斧神工之能,当是一能工巧匠之才,汗爻有求于这位鬼手巧工的人不胜枚举,但传于世的杰作,当数卓君侯的两件面具最之精美。
而汗爻的礼乐工坊是皇家乐坊,天下最好的乐师和舞师皆列于其中,而当中,最具传奇色彩的,当数这个被称为江水浅月的乐师谢悠然。
一番数下来,这个叫谢悠然的,到底有多少身份还真不好说,人说技多不压身,这家伙倒有现代人的兼职才能,一人身兼数职,还每个都做得非常出色,人比人气死人啊,想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浣静之托,摆脱这身纠葛。
除此之外,如氲更是悉心照料不用多说,连卓管家间伯也是相当殷勤的往我这小苑跑,貌似恨不得将府里最好的药都搬过来,还拨了三四个丫头几个家丁添在我的院落里。
多了人来人往,寂寥的院落多了些生趣,每日里的饮食也变得花样百出,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有些不习惯这一下子多出来的热闹,想要回绝,卓管家却说是侯爷亲自吩咐的,如氲也劝我不必在意这些,本来就该是侯爷夫人享用的,我嫌烦,也懒得再计较了。
近一个月的时间,我都是在和以往不同的热闹中度过的,虽每日下午反复的高热烧得人难受,日日的苦药难以下咽,可有了与以往不同的多了些人的关心和关护,倒让我心中微暖,前世都是在劳心劳肺为人付出,这一世倒有了机会体会被人关心的机会,不得不说那确实是挺窝心的。
最奇怪的是卓君侯,自从我和他算谈开来后,他又经常往我这个小小的本不受欢迎的院落跑,头几天高热时我总能看到他俊美如谪仙的身影出现在我床头,温柔的为我灌药,温柔的安慰因为难受而不断哼哼的我,这种不同以往的温柔让我每每有瞬间的困惑,困惑于那张温柔的网是真实的情绪流露还是算是在演戏?
应该是演戏吧。清醒的时候我提醒自己,总不可能他会对我一个才认识多久的人有超过和宫里那位爱到灵魂处的人更多的好感吧。感谢我倒是有的,基于我和他的几次开诚布公的谈话,除了我是阎王派来浣静托付的这件事没讲外,基本达成了公识。
我和他在外人面前要和和睦睦的,也省得他老是被人送一个两个美女上门,据他的意思看来,他也很烦这时不时的有人老送美女给他,却也无法拒绝,谁让他在世人眼里是个风流倜傥的侯爷呢?以前是没有人可以和他扮演人前和睦,人后相敬的戏码,现在既然我们各有所需又知根知底算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所以,才会有他温柔的表现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他这几日的温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