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有理会马车中三个大男人的明争暗斗的火蝶,被街上的一幕给吸引住了,本来她是不想要多管闲事的,可是当那名男子抬起头,一双空洞的双睖对上火蝶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她走下了车,决定出手帮他。
京城自古以来都是最富裕的地方,天子脚下,达官贵族多的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最不缺的也就是仗势欺人的恶霸,越是接近天子的地方社会治安反而越是乱,人们都过的太悠闲富裕了,总是想要找点乐子,欺善怕恶,恃强凌弱之人大有人在,只是大家都早已经习惯,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卖奴”这个词对于京城中人来说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甚至早已经成为富贵子弟的一种消遣事宜。人就像牲口一般都是有价码的,而这些奴隶多半是战俘,或难民。
在一群瑟瑟发抖的人群中,一双冰冷空洞的双睖格外地引人注意,那几乎是一双死寂的双睖,他的身上被绑了数条的铁链,碰头散发,凌乱的衣服上面布满了的鞭痕,刀痕,甚至还有烙印的痕迹,让人不仅怀疑他究竟受过怎样的虐待。
他的个子很高,皮肤有些黝黑,不过却可以看出格外的健硕,可能因为多日未进食的原因,嘴唇有些干裂,不过即便是非常的凌乱不堪,火蝶还是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一个非常有个性,并且长的还不赖的男子,因为满头杂草般的乱发已经完全遮盖住了他的五官,只能够看到一双凌厉冰冷却空洞的眼神。
“他为什么会成为奴隶。”这不仅是火蝶的疑惑,众人也是十分的疑惑,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个不凡之人,普通人是不会有那样的眼神,甚至火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不输给赫连苍的王者之气,即便是他现在十分的糟糕落魄,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不喜欢管闲事的火蝶,意外地想要知道那双眼神之下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怎样的一个人,她决定了要破例一次,因为他让她起了‘兴趣’。
“仙儿,你想要做什么?”赫连苍紧紧地护着她,不希望男人的臭汗味污染了她的洁净。
“看热闹,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赫连苍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以眼神示意楚狂戈,古揽月两人护住她,而不用他吩咐,两人早已经为她推开了一条路。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会受伤的。”该死的,赫连苍眼神一沉,袖子一挥,不让她雪白的衣衫沾染任何的凡尘之气。
“他很特别!”火蝶紧紧地盯着台上那名男子,即便是被人当牲口一样的捆绑着,他依旧是那么的桀骜不驯,看来应该曾经受过不少的虐打。
“你对他有兴趣。”赫连苍黑着脸说道,心中则后悔今日带她出宫,他的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想要买下他。”火蝶淡淡地说道,心中有着淡淡的不悦,看着上面打手因为没能如愿,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身上,身上本来就已经新伤加旧伤不断了,经过这一鞭子,已经有些地方又裂开了,流出了红色的血液,而男子只是面目表情地望着天空,宛若鞭子并不是打在他的身上一般,粗重的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并没能够锁住他的‘心’。
火蝶不知道他是怎么落到这群人手中的,却知道,自己要救他,不是因为她突然的同情心泛滥,而是自己遇上了一个玩具,不过既然是她看上的玩具,就不允许有人去损害‘他’那个打手该死。
北宫律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总之是个无底洞,他没有尽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困绑了多久,又被人经历了几次转手,可是已经无所谓了,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他只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生命的活死人,任谁也不会想到曾经的天之骄子会变成今日的下场。
在经历最亲的人,同最爱之人的双重背叛之后,他的人生已经结束了,武功被废的他现在如同废物,根本就逃不出这些人的魔掌,接过被抓回来只会下场更惨,还有什么刑具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么?真是可笑,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却没想到他还活着,可是这样的自己又同死有什么差别呢。
“下面是我们的重头戏,奴隶,四十三号,起价五十两银子。”三个魁梧的打手托着笨重的铁链把他自后面拉出,而男子并没有移动脚步,打手一个不耐,鞭子抽到了他的身上,原本就破烂的衣服又裂开了一条口子,顿时引起重人的一阵稀疏声。
“有没有搞错,这就算是一两银子恐怕都没人要!”人群中有人吼道。
“是啊,是啊!一个大男人买回去能够暖床么?二两还差不多。”价格越压越低,买个大男人回去只能够做苦力,当然人们还是愿意多花点钱,买个能够暖床的漂亮小妞。
“而且你看他被你们都打的快死之人了,谁会买个麻烦回去,我出五十文钱好了。”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一副嫌恶的表情说道。
北宫律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不过随即又稍纵即逝,原来他现在只值五十文钱了。为他现在的价值感到悲哀吧,看着下面喧闹的众人,仿佛他们的吵闹并是不是因为他一般。
视线越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