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汪也是次见到杀人的场面,但知道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他示意两位御医上马车诊察那个患病的孩子后,来到这些人跟前,朗声道:“各位的心情我们理解,请大家相信我们,我们是狄阁老派来查明真相的,现在狄阁老就在外边,狄阁老生刚正不阿,忧国忧民,大家要相信狄阁老,阁老不会放弃各位的,请大家定要保持冷静,并积极配合我们查明真相。”
位贡生接口问:“有狄阁老在,我们相信,可要我们怎样配合?”
“解铃还须系铃人,请问驿将,先前那个给孩子诊断的医者现在哪里?”崔汪朝驿将问。
“咦,刚才这位医者还在,怎么转眼就不见了,真是奇怪了。”那驿将朝人群扫了眼,惊奇地道。
“各位,此事有些蹊跷,如今诊断孩子患瘟疫的医者失踪了,而据我观察,那孩子并非得瘟疫,只是水土不服罢了,而那别有用心的医者却诊断为瘟疫,而枪故意宣扬散播出去,现在见事情败露就逃跑了,可见此人包藏祸心,是想把大家害了,二是要造成恐慌,祸害神都百姓。”崔汪道。
“好贼子,唯恐天下不乱,人人得而诛之,咱们四处搜搜,定要将这厮挖出来。”那贡生脸正气,道毕,竟率先带着几位同行的贡生抄了根棍棒,自行回驿舍搜查那医者。
经崔汪这么分析,众人恍然大悟,不禁大怒,骂骂咧咧,也追着上去,扬言要将那医者挫骨扬灰。尤其是那个岭南家将,更是跳骂了起来:“其老母,我说有这么巧的,原来是有人搞事,险些害了老子,兄弟们,走,去搵只灰老鼠算账!”
转眼,只剩崔汪等人和那目瞪口呆的驿将,崔汪没空理他,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那孩子的病。
“狄大哥,咱们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崔汪紧了紧口罩,先行朝马车走去,只见那位王御医正在给那患病孩子望闻问切,另位御医则在旁飞快记录着。两位孩子脸惊惶,其中位没病的孩子吓得哭泣不已,嚷着要回家。
倒是那位病孩稍为镇定些,他虽然之前只与崔汪匆匆对看了眼,可他还是下子就认出了崔汪,只见他面露喜色,沙哑着嗓音唤道:“大哥哥,我知道你定会回来的。”
其实,崔汪也只是才十六七岁,比他大不了多少,但崔汪继承父母的高壮基因,又常练武,打猎,身材天生壮伟,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些,要成熟些。
“呵呵,咱们有缘分啊,大哥哥怎会扔下你不管,你放心养病吧,有两位御医在,他们会治好你的病的。”崔汪微笑道。
“大哥哥,我的病重吗?”那孩子似乎很相信崔汪,继续追问。
“小毛病,吃些药,喝多些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崔汪边耐心地开导,边用手掌去探那孩子额头的温度,发现这孩子确是病得不轻,发着高烧,脸蛋、身体滚烫,似乎不单是水土不服这么简单,好像是得了急性肠胃炎,还有些伤风感冒,但不禁朝王御医看去,王御医也是脸迷茫。
“王御医查出什么吗?”崔汪问。
“奇了,这孩子的症状有些怪异,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瘟疫,水土不服和伤寒可以引起高热,但刚才我施以针灸,并喂服了丹药,却未见发汗退热,说明肠胃不适和伤寒并非高热不退的主因。”王御医眉头微蹙地道。
“这……可查过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崔汪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他也是发烧不退,医生正是步全身检查他身上是不是有外伤。
“检查过了,并未见有伤口。”王御医答道,随后陷入沉思。
崔汪虽不是医者,但总觉得哪里还漏检。
“大哥哥,吾死吗?”那孩子怯怯地问。
“傻孩子,不会的,御医正在想办法治好你的病。”崔汪伸手搓了搓他的头,安慰道。
“哎呀,我的头很痛!”那孩子嚷道。
“头痛?对了,御医,孩子的头部检查了吗?”崔汪问。
“咳咳,这……倒是漏检了头部。”王御医尴尬地道。
于是,崔汪和御医解开了孩子的发髻,仔细检查,发现孩子的头部果然有个小红点。触碰时,那孩子雪雪呼痛。最后,御医用磁铁在其头部吸出根黑亮的银针。
“吸,谁这么狠毒,竟在孩子头部扎了根有毒的银针!”王御医倒吸了口凉气,惊道。
“应该是了,定是银针扎到孩子的脑子,使得孩子脑部发炎。”崔汪暗忖:不过,银针又是谁扎的呢?那些家兵应该不会,如此肯定是那个别有用心的医者干的了,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既然找到症结,以御医的手段自是有法子治好。崔汪立即让狄春带上王御医回禀阁老。而崔汪带着另位御医在马车上守护着那两个孩子。
“我姓冯,叫力士,他叫金刚。”当崔汪问他们来历时,那孩子答道。
原来,冯力士是潘州人,冼夫人的后代,今年10岁,其家因株连罪被抄,成了岭南招讨使李千里的家奴,李千里发觉这孩子玲珑可爱,于是给他净了身,这次连同另个阉儿金刚起献给武则天,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