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春天还没到尽头,天气已经暖了,正是蜜蜂和土蜂活动的旺季,要是赵路南抹上蜂蜜放到荞麦地里,用不了半个时辰,他的下面肯定会被蛰得又红又肿。
蜜蜂和土蜂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九里蜂,这个蜂毒得很,据说能够飞九里追着人蛰,要是被这种蜂蛰了,赵路南那活儿就废了。大牛把赵路南绑在两条竹杠上,两只脚成大字形分开。父亲扑倒赵路南身上,哭着劝他向村书记认错。赵路南一声不吭,一副慷慨就死的模样。村里人都说他被阿秀迷得丢了魂。
两个民兵抬起赵路南往荞麦地里走。父亲气得昏死过去,母亲则是恶毒地骂着阿秀。村书记得意地吸着烟,在桃花坪凡是跟他对着干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赵若水和宋甘宁匆匆赶过来。
宋甘宁拉住两个民兵,叫他们快把赵路南放下来。大牛瞪着宋甘宁,粗声粗气地吼道:“宋老师,你让开点,小心我们AM伤你。”两个民兵知道大牛的意思,把竹杠一荡,宋甘宁被打翻在地。大牛幸灾乐4}地笑着。“你们这样惩治人是犯法的,我告诉大舅去。”赵大杏出来为宋甘宁撑Aa大牛看看赵大杏,嗯了一声,两个民兵把赵路南放在06谷场上。大牛屁颠屁颠地跑到办公室叫村书记。
村书记见是宋甘宁,眉头一皱,说:“宋老师,你在争取入党,凡事要积极一些,惩治赵路南这个犯人,你也要带个头。”宋甘宁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赵路南既然犯了法,应该交由政府处置,不能动用私刑。”村书记笑了,说:“我就是政府呀,正按照村里的老规矩处置他呢。他能不能躲过一劫,看天意了。”
正在这时,阿秀跑来了。她跑到06谷场气都喘不过来,差点晕过去。赵若水和赵大杏都嫌弃她,没有扶她。宋甘宁只好把她扶住。阿秀说赵路南没有强草自己。“他没有强草?你信吗?你信吗?”村书记指着一通去抓赵路南的几个民兵问,民兵们都笑了。一个民兵说赵路南当场被抓,还扑在阿秀肚皮上,那活儿都没抽出来呢。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我愿意让他草,我愿意跟他好,你们管得着吗?”阿秀一气之下口不择言,又是引来一阵耻笑。耻笑过后,村书记却为难了,既然阿秀当面承认跟赵路南好。赵路南的罪名就不成立了,最多是男女作风问题,可两个人都是平头百4A,也没有好治的方法。大牛看出村书记的为难,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村书记说当时赵路南把阿秀打晕了,阿秀根本不是自愿的,依然有强草的嫌疑。“他……他没有强草我。”阿秀说。
“你怎么能证明他没有强草你?男女做事就像喝茶吃饭吃到肚于里了,谁也看不出来。”村书记显得很无非要给赵路南好看。“我……我还是处一于之身。”阿秀的话像晴天霹雳,把桃花坪人都震蒙了。一个破鞋一个弧狸精一个四十多岁男人的婆娘竟然还是处一于,谁信呢?更何况她是被村书记惦记的女人。
村书记感到脸上一阵发烧,要是阿秀真的是处一于,他的脸也丢大了。桃花坪的人都知道他惦记阿秀,这么久了都没有上手,或者上手了却无法享用,这不说明他无能吗?村书记觉得阿秀是故意出自己的丑,叫大牛去请四婆。“你是不是处于,一查便知。你要是说谎,把你也放到荞麦地里去,让你们做个冤家夫妻。”村书记狞笑着对阿秀说。“阿秀,你.…你太傻了。”宋甘宁说。
阿秀看了宋甘宁一眼,一脸平静。四婆把阿秀带到办公室里,关了门检查,没多久就出来了,她说阿秀还是姑娘。看热闹的人都笑了。村书记脸上无光,挥挥手让大牛把赵路南放了。阿秀感到很解气,不过这是自己放下尊严换来的,又感到一些不舒服。赵路南被父亲爆打一通,父亲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拖回家去。
赵若水对阿秀还是没有好感,警告她不要再跟自己弟弟有往来。阿秀没有理她,走到宋甘宁面前,希望宋甘宁安慰一下自己。宋甘宁没有搭理阿秀,拉着赵大杏的手走了。阿秀知道刚才那番话伤了宋甘宁的自尊。“甘宁。”阿秀跑上去喊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宋甘宁回头说。
“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心里最清楚,难道我不应该这样说,这样做吗?刚才四婆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是清白的。”阿秀说。“你清白不清白回家跟赵独眼说去,我不想听。”
宋甘宁加快了脚步,刚才阿秀的话一句一句钉在他心里,他想忘都忘不了。“宋一一甘一一宁一一”阿秀无力地喊着,眼泪不住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