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书记拿那碗剩下的冷水宋甘宁喝他的意思是碗被阿秀泼的冷水就算把剩下的碗喝掉也不算坏规矩他好乘机下台阶宋甘宁偏偏不喝
“我替他喝”阿秀拿起碗喝个精光小媳们发出低低的惊她们觉得今日的风头都被阿秀占去
村书记憋着闷气他不敢像对付村民样对付宋甘宁毕竟宋甘宁是政府派来的老师真弄出事来他担当不起
宋甘宁感激地望着阿秀他记住这个漂亮有点刚烈的新媳阿秀被宋甘宁看心乱乱的拉起阿鲁媳往东山走青石墩边上的都散村书记把三个粗瓷大碗摔个粉碎
阿鲁媳见阿秀路回头朝宋甘宁远去的方向看问她是不是认得宋甘宁阿秀点点头摇摇头宋甘宁对她来说既是最熟悉的是最陌生的他出现在她的美梦里可没跟他说过句话
“你是喜欢上他”阿鲁媳说
“我……我没有”阿秀赶紧否认
阿鲁媳没有追问她何尚不喜欢宋甘宁宋甘宁就像缕清新干净的空气给这个贫穷而没有尊严的小山村注活和希望
小媳们都在议论宋甘宁议论他打村书记的英勇议论他斯文的眼镜议论他高高的鼻子好像宋甘宁不是从地球来的而是从火星来的
阿鲁媳告诉阿秀村书记跟宋甘宁的事还没完个外地男要进驻桃花坪必须过三个考验刚才喝三碗凉水只是第道考验还有两道考验等着他呢阿秀听心里堵得慌无端替宋甘宁操心起来她问阿鲁媳哪两个考验是什么阿鲁媳不告诉她
阿秀个下午都没有心思做事木扦子插得乱乱的豌豆的蔓也没有扶到木扦子上去婆婆把阿秀骂通趁着管工的不在她把阿秀插的扦子重新插过把豌豆蔓都扶上去阿秀靠在地坎上傻傻地望着村里的祠堂村小学就在祠堂里这个时候宋甘宁已经到学校吧阿秀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揉揉自己的胸胀得慌还有点麻麻酥酥的感觉
婆婆帮阿秀整理好插过的扦子对她代番回到下面畦地里忙去阿秀分到的这畦地还好长她必须在手工之前干完要不回家做饭就迟阿秀定定神开始忙活起来这个活在家时她也干过精神集中做得就顺手阿秀只手插扦子只手扶豆蔓很快就插大片
豌豆地拐个弯延到片小竹林里阿秀身子热看看四周没脱外衣只剩贴身的件花夹衣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郁阿秀身子里有只小兽在萌动特别是见宋甘宁以后这只小兽似乎随时可以跳将出来
“我来帮你”赵路南从竹林里跳出来
“路南！”阿秀惊喜地起来
路南抱大捆木扦子很麻利地沿着豌豆地插过去阿秀跟在后面把豌豆蔓扶到木扦子上有些豌豆已经开花紫色的花朵像展翅欲飞的蝴蝶在风中微微颤动着阿秀真想摘朵插在自己的发辫上路南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摘朵递给她阿秀笑着接过来
“你真好看”路南说他盯着阿秀脱棉袄后阿秀露洁白纤长的脖子顺着脖子下去路南看到颤颤巍巍的两团在花夹衣下显出美好的轮廓
“桃花坪的女孩子更好看你就别笑话我”阿秀说她知道路南盯着自己
“桃花坪的女没有你好看”路南说
竹林掩映的豌豆地很幽静阳光透过竹叶洒落下来形圈圈点点的光斑光斑落在阿秀的花夹衣上看起来很美丽路南看得呆他好想抱抱阿秀他猛然间觉得自己长大
“路南你快点”阿秀催促道她的心都跑到祠堂里去
路南愣埋头插扦子插到豌豆地尽头突然草丛里跳出个黑影朝阿秀奔来阿秀吓得大赶紧往外躲脚下松整个往下面的竹林里坠竹林外边就是悬崖路南扔掉扦子跳下去阿秀已经滚到下面他只抓住阿秀的花夹衣花夹衣发出啦啦的响声阿秀半个身子悬在外面
“路南你抓紧啊！”阿秀的脚踩不到任何东西恐惧漫过她的心房
“我会把你拉上来的”路南紧紧抵住棵毛竹他也倒在地上泥地滑得很许多土坷垃和小石头不断往下滚只会就没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