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哲好尴尬,觉的自己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怪不得赵宗琪一直没和自己出来,现在他终于能理解了。
小班长挺窘迫的看了程远哲一眼,小声说:“我朋友。”
程远哲木木的笑了一下,半天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最后还是小班长接话说:“他……他就是这样,人很好的,就是太爱说话了,总缠着我。”
程远哲想说赵宗琪你是嫌我还不够尴尬怎么的,为什么突然用这么甜蜜蜜的语气说这种事!
小班长接着说:“我初中念完被家人送到北京去,嗯,治病,他也是,在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那里,我们俩就认识了。”
程远哲猛的扭头看他:“心理医生?”
小班长低着头,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病,可是我爸妈当时就是一门心思要治好我。他比我有主意多了,和家里打得天翻地覆也不肯去治,幸好他家是北京的,他爸爸给他下了安眠药,才捆到医生那里去的。”
小班长说到这里咯咯笑了起来,眼睛有点红。“你会笑话我吗?”
程远哲说:“我为什么要笑你?我不觉得你是病人。”
小班长看了他一眼,笑的更好看。
程远哲不知道小班长得的什么病,他也不想问。每个人都有隐私的地方,他小学五年级还在尿床还有同性恋这事他都没和小班长说,现在不也是堂堂男子汉一个,小班长可能有过不好的过去,但他现在很健康,这就可以了。
两个人买的差不多,就往结账的地方去。小班长接着说:“我们俩治了一年,其实医生都说我们这不是病,但大人们不肯接受,我妈妈那段时间天天都在哭,她舍不得我。”
程远哲眼睛热了,他清清嗓子。“世上只有妈妈好。”
小班长点头。“然后我们俩边治边互相鼓励,那时要上学,还得瞒着大家,每个礼拜去医生那里都要和老师撒谎说有课外课。再然后,他说他喜欢我。”
小班长说的挺简单,但程远哲知道,过程一定非常艰苦。他高中的时候还在无忧无虑的给肖冬恒写信,那时候的烦恼现在想想都是可笑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怪不得小班长回来以后成熟了很多,烦心事催人老啊。
程远哲笑着看他:“你答应啦?这么算算你俩好了四五年了?”
小班长脸色红了红,不好意思的说:“差不多吧……但我欠他的,我没有像他喜欢我那样喜欢他。”
程远哲愣了愣,慢慢说:“是嘛……”
小班长点点头,掏出钱包拿钱。“说是在一起,其实和以前没有太大的改变。我那个时候一门心思要回来,不想在北京呆着,对他也没有答应,只是拖着。”
程远哲越听怎么感觉小班长越像肖冬恒,他有点来气的说:“你怎么这样,不喜欢就说清楚呀。”
小班长抿着嘴巴一笑:“……其实我喜欢他的,只是那个时候看不清自己。再然后考大学,他报了咱们这里,和我一起考过来了。”
程远哲还是气鼓鼓的,没接话。
小班长也不生气,两个人慢慢走出超市以后,他才对程远哲说:“高考之后,我们就正式在一起了。”
程远哲低头看看他,小班长仰着头对自己微微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和他在一起了。以前我对他不好,以后我会尽量补偿。”
程远哲脱口而出:“怎么补偿?”
小班长的笑容在阳光下越发的好看。
“——全世界我最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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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之后,课程一下子减少了。程远哲手里一下子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多的不知道做什么好。
吉第最近在着急找工作,程远哲闲的没事也帮他投简历,看着有差不多给自己也投一份,不过都没通过。他不知道吉第怎么突然想工作了,问他也是吞吞吐吐不肯说,程远哲就懒的想了。
两个人还剩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以好好相处,他们原本就挺亲近的,升上大四之后,越发的舍不得。两人没课的时候会都呆在寝室里说话,慢悠悠的居然也能混过一天半天。
学校九月末要搞演讲比赛,吉第不幸被选上,天天长吁短叹。他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看起来有心事,程远哲不好问,只在一边默默陪着。他俩文科都不行,吉第被演讲稿折磨的两眼昏花,程远哲写这东西更不行了,爱莫能助。
其实程远哲很想说,我让我哥给你写,但就是没法开口。他希望能帮帮吉第,可肖冬恒肯不肯还是个问题,上次他来学校找自己,见着吉第那眼神好冷啊,和漠视差不多了,如果要他帮忙写这个,估计自己会被冷嘲热讽死。
他到底是把这个想法压了回去,没有说。
周四吉第拿完了演讲稿的题目,回来和程远哲商量。程远哲爬上吉第的床,两个人用排除法选题目,把难的不可能写出来的先删掉,然后在剩下的里面选。吉第趴在床上,大声吼:“这都是什么啊!人能写出来吗!”
程远哲一乐,手往后撑了一下。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