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穿殿里虽有这么多人,这时却静悄悄只有这小女孩说话的声音,钟太监等人紧张得不敢出声,小女孩朱徽嫙离那闯宫的汉子只有几步之遥,那汉子若是一棍砸下去,朱徽嫙肯定脑袋开huā。
那挥舞着枣木棍的汉子也有些发愣,随即叫道:“你们别过来,不然我打杀这女娃。”一步跨过去,伸手抓住朱徽嫙的手臂,将小女孩整个人拎得一只脚着地,歪歪斜斜,小女孩顿时大哭起来,叫着:“哥哥,哥哥——”
钟本华执杖的手掌心满是汗。他虽知近日会发生闯宫之事,他究竟何时何人他是全然不知,现在看到这汉子竟然挟持小公主,不禁心惊肉跳。心想这怎么弄假成真了,喝道:“大胆狂徒,放开那女孩!”
猛见人影一闪,却是十二岁的朱由校冲了上去使劲扳那汉子的手臂,叫道:“放开我妹妹——”
朱由校对弟妹一向极肯爱护,那汉子挥棒就要打,站在最前面的钟太监大惊失色。不容多想,疾冲了过去,一手抱住朱由校,另一手往上一架“嚓”的一声,枣木棒打在他小臂上,随后跟上的魏进忠和韩本用二人双杖交击而下,将那汉子打倒在地。
钟太监忍着右小臂疼痛。抱起朱由校和朱徽嫙兄妹退到一边,见魏进忠几个强壮内侍挥杖猛揍那汉子,钟太监这时冷静下来了。叫道:“别打死他,交给宫卫处置、审讯。”
这时王安陪着太子朱常洛从奉宸宫赶来了,有十几个内侍护卫着,问知是刺客闯宫,身体虚胖的朱常洛又惊又气,全身发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王安赶忙安慰道:“千岁爷莫动气,刺客既已受擒,就交由宫卫处置。相信一定能追查出幕后主使。”
魏进忠、韩本用几人便找绳索将这汉子捆绑起来,钟本华让客印月和几个宫娥赶紧把朱由校、朱由检、朱徽嫙三人带走,一个宫娥抱起朱徽嫙,朱徽嫙还在哭,朱由校安慰妹妹道:“小嫙别哭,你赢了。哥哥输你一盒酥油泡螺。”
“真的!”六岁的朱徽嫙顿时破啼为笑,却又问:“哥哥不是找到小嫙了吗,怎么却是小嫙赢了?”语调还略带抽噎,小脸却已带笑。
朱由校道:“我和五弟找你好久了,找不到,是刺客找到你的。”
朱徽嫙“啊”的一声,身子缩在宫娥怀里,很害怕的样子。
客印月牵着朱由校的手,轻声道:“别乱说话。”回头朝穿殿上看,钟本华、魏进忠几个已经押着那太监往殿外出去了。
客印月心道:“这刺客哪里来的,这么没用的刺客?”
……
穿殿上的太子朱常洛终于一跺脚骂出一句:“欺人太甚!”又道:“我要立即去见父皇。”
王安道:“千岁爷莫急,这夜里去见万岁爷恐致惊扰,明日一早再将此事奏闻不迟,先让指挥使和巡城御史审问那刺客,事关重大,谅那些人不敢徇私舞弊、颠倒黑白。”
……
钟太监和魏进忠、韩本用三人,还有两个乌木牌、两个小火者,押着那闯宫汉子出二道门,守门的两个老太监,一个赶进来传声示警,另一个去东华门向宫卫报讯了,燕山前卫指挥使朱雄慌忙率人赶来,在慈庆宫大门前正遇钟太监等人押着那刺客出来,朱雄见礼道:“钟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钟太监右臂愈发疼痛了,伸手摸摸,明显肿大了,就不知骨折了没有,怒道:“朱指挥好悠闲,还问杂家怎么回事,你看看,刺客闯宫,差点伤到了千岁爷。”
朱雄冷汗涔涔,今夜是他的燕山前卫轮值东华门,慈庆宫一带也是巡守的范围,却出了刺客闯东宫之事,他这个指挥使罪责不小,一面喝命军士把那刺客押过来,一面小声问:“钟公公,太子殿下没受惊吧?”
钟太监冷笑道:“这么个手持棍棒的凶徒冲进宫去,打伤多名内侍,你说太子爷会不会受惊!”说着撩起右臂袖子,火把照耀下,小臂红肿,棍痕宛然。
朱雄听钟太监这么说,心知这刺客没伤到太子,略略放心,说道:“钟公公英勇擒贼,让下官敬佩,这刺客即刻送交巡视皇城御史审问,定要追查出——”
“幕后主谋”四个字没说出口,燕山卫指挥使朱雄就打了一个寒噤,毛骨悚然。
钟太监问:“今夜轮值的巡视皇城御史是哪位?”
朱雄道:“是陕西道监察御史刘廷元。”
钟太监暗暗点头:“刘廷元、姚宗文正是郑贵妃一党,倒真是碰巧,且看刘廷元怎么审理此案。”说道:“太子爷命我等几人盯着审理这刺客,明日一早要奏闻圣上。”
朱雄道:“是是,钟公公请,几位公公请。”
钟太监让韩本用和另几个内侍回宫向太子复命,他与魏进忠跟着朱雄去东华门外,御史刘廷元闻讯赶来,将刺客就近押往光禄寺审问,却不肯让钟本华和魏进忠参与审案,钟太监道:“刘御史,我二人并非参与审案,而是旁听,一有结果即刻还报太子爷。”
出现刺客闯东宫的惊天大案,刘廷元已经感觉形势很不妙,现在情况未明,他自然不想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