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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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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当时年少春衫薄 第三百二十章 毁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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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溪上,敢问可曾乘舟梦日边?”

    王婴姿道:“大明朝不要女首辅,不然我可以梦一梦。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是李白的两句诗,上句指的是姜子牙,下句指的是伊尹,这二人都是开国重臣——

    王静淑道:“那么张介子可以梦一梦,就不知他垂钓否?”

    王婴姿笑道:“介子师兄备考乡试,哪能如我们这般空闲。”

    王静淑有些内急,便将钓竿一端压在鱼盆下,笑着起身道:“我先进去一下,竿子放在这里,你帮我照看,有鱼上钩就提上来。”

    王婴姿笑道:“姐姐这是愿者上钩吗。”

    王静淑一笑,娉娉婷婷的踩着栈道去了。

    王婴姿看着姐姐的背影,心道:“姐姐也才二十三岁,花枝一样的人呢,也不肯再嫁,是为陈姐夫守节吗,姐姐说不是,姐姐与过世的陈姐夫感情并不深,只是不想再去赌那一把了——”

    王婴姿望着小溪对岸的一块很象卧狮的白石痴痴出神,忽觉钓竿丝线往下一坠一坠,凭手感,这上钩的鱼儿不小,赶紧欠身往木台下一看,却见水面露着个脑袋,一手还托着一个包袱,起先大吃一惊,随即认出这是介子师兄的眉眼,又惊又喜,起身道:“介子师兄怎么会在这里?”一边问话,一边向木台边沿走了两步,却忘了她姐姐的钓竿横在地上,她一脚踩在细圆竹竿上,竹竿滑动,竹竿并非笔直,这一转动,另一端就将木盆撬翻,木盆里的水流了一地,几条小鱼活蹦乱跳,有一条鱼跳进了王婴姿裙子里——

    这都是一瞬间几乎同时发生的事,王婴姿见到张原又惊又喜,鱼儿入裙,在裸腿边扑腾,心慌意乱,踩着竹竿踉跄了一下,本来还不至于栽到,却又有一条鱼乱蹦乱扭,正好垫在她鞋底,偶然中的必然,滑倒的王婴姿就往木台外栽下去了——

    张原双足踩水,一手托衣履,一手轻扯王婴姿的钓线,仰着头刚问了句“师妹垂钓有何收获”,就见王婴姿跌跌撞撞惊叫着从六尺高的木台栽下来了,赶紧松开丝线,左手托着的衣履也顾不得了,全丢在水里,双手刚举起,王婴姿已经重重地砸下来了,正砸在他臂弯和怀里,一股冲力把他压向水里,急忙扭腰蹬腿,抱着王婴姿挺出水面——

    就这么入水片刻,王婴姿已经呛了一口水,眼泪都呛出来了,受惊之下,双臂双腿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缠着张原,让张原都无法游动,张原忙道:“师妹莫慌,腿松开一些,让我好划水——”

    王婴姿听张原这么说,心定了一些,同时脸上火烧火燎,赶紧把盘在张原腰胯的双腿放下,双臂依旧紧紧勾着张原脖颈,这个可不敢松开,双眸不敢与张原面对,心里一片混乱——

    张原感觉到婴姿师妹酥胸挤着他胸膛,低头一看,师妹的胸衣在水里浮张开来,玉沟深深,双蒂隐现,赶紧奋力挪开眼,一手搂着王婴姿的细腰,几下子就游到木阁岸边,将王婴姿抱坐到岸边一块平整的白石上,说道:“师妹坐稳了。”反身飞快地划水,追了七、八丈远,把他的衣履捞了回来,游回木阁下见武陵才游到——

    浑身湿透的王婴姿呆呆的坐在岸边白石上,双臂抱胸,叫了声:“介子师兄。”想哭又想笑。

    张原将捞回来的衣履丢上岸,然后自己攀上来,齐膝裈裤湿淋淋,光着上身,自觉很不雅,抱歉道:“师妹,对不住,是我惊到了你,害你落水。”

    王婴姿瞥了一眼张原的宽肩窄腰,赶紧收回目光,轻声道:“不怪师兄,是我自己踩到钓竿打滑了。”抱着胸,并着腿,不敢起身,绢绸的衣裙,湿了就几乎透明,贴在肌肤上,会什么都露了——

    不是他突然出现,婴姿也不会踩到钓竿落水,张原自知罪过,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天色已经暗下来,他若径自离开不放心,去通知人来太尴尬,看着婴姿师妹抱臂弯腰的样子,便翻出自己的襕衫,说道:“湿了,师妹先披着,遮掩一下——师妹能走吗,要不我搀你回阁?”说着把那湿淋淋的鸠头履穿上,履底“噗嗤噗嗤”往外冒水。

    张原的襕衫宽大,王婴姿娇小,当作披风斗篷一般,披好后上下一看,遮掩住了,赶忙起身道:“能走,我没事,师兄,那我去了?”语气询问,恋恋不舍——

    情境太尴尬、太暧昧,张原不好多逗留,微笑道:“天热,应该不至于着凉,师妹回去赶紧换衣裳——我走了。”朝愣在一边的武陵道:“赶紧穿好衣服,走。”一摆手,自已光着上身迈步向园门方向行去,手里捏着方巾——

    水边的王婴姿拢了拢披在肩头的襕衫,跟着走了两步,唤道:“师兄——”见张原回头,又道:“师兄现在去哪里?”

    张原道:“我在天瓦庵读书,离此不远,回去就换衣服,不妨——”

    话没说完,张原闭了嘴,因为看到王静淑从栈道那端走过来了,这时也不好拔腿就走,进退不得,尴尬了——

    王静淑猝然看到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站在木阁畔,大吃一惊,站住了脚,随时准备喊人,待看清是张原,舒了一口气,又看到婴姿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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