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想象房东表情的多刺,**的尖锐。
我不想再看一个人如何对尸体自慰,于是我爬到窗口,亟欲呼吸新鲜空气。
正好看件窗下一对幽会的佳人。
女人穿宝蓝色裙子。
男人送了女人一颗榴莲。
观赏年轻男女热烈而无声的活塞运动,比起看人意淫一具尸体精彩。
无线电的杂音,久久不去。我没有听见房东奸尸的声响,也不知他来了几次,楼下的男女匆匆完事,房东的无限温柔还长久着。
5.
被困在这是件坏事吗?
我有时这样想。
没有食欲、没有时间、没有经济、没有人来伤害我;我所处的正是古今人之所求。如果被困住叫做不自由,自由是甚么?我现在的自主,恐怕比进来前更多。如果不计地上这一滩屎的话,永远留在这里其实没甚么不好,这并非久而不闻其臭的问题。
那天,我把门闩打开过,之后就一直没有锁上,反正打不开也进不来。而我希望有人可以替我把门打开,但是没有人知道门其实一直都没锁,人也不会随便去打开有人的公厕。我始终抱持一个希望,就是有一天,自己可以轻轻一碰,门就开了﹍
呃﹍开了?
过量的光线溢入瞳孔,我一下不能适应。
就这样开了?开甚么玩笑啊!
我试着走出去一步,没有反应,门没有飞回来,也没有人进公厕。
可以出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好臭。
我之前被喷出来的粪水泼了一身啊!
我连忙凑近洗手台,先把脸洗干净。虽然感觉不出时间,但是我依旧生了许多须发,差点认不出自己。生命依然作用在我身上,也就是说,如果继续被困,我还是会死。
我赶紧躲回房间。临走前,我看了那焦痕最后一眼,它如今更像半个浮出墙外的浮雕,我没有拿那台无线电,头也不回地逃跑了。房间虽然没有厕所,但有浴室,只是洗的时候已经不敢再关门。独自彻底淋浴热水之后,我终于哭出绝后逢生的眼泪。
闹钟突然将我自伤悲惊醒,我揩净水珠,出门按掉闹钟,原来脱困的时候是凌晨,现在正是起床时间。我坐在计算机桌前呆了一下,醒起时间。我又回到时间之中了。我查了计算机的日期,发现自己被困了两个礼拜。打电话去公司,果然被开除了,所幸存款还有十几万,节约些够几个月生活。当我盘算的时候,突然听见敲门,我看进窥视镜。
是房东。
我不敢开门。
他第二次敲门,表情不耐。
我能相信牠吗?
我拿起高尔夫铁杆藏在身后,开门。
「房东有事吗?」我问,手心握满了汗。
「你去哪里?几天没看见你,再失踪下去,要退房了,」他说。
我跟他打了个哈哈。房东没有和我多谈,不过是来收租金,收了钱就走了,只是我始终怀疑他。看见他消失在走道尽头,我才放开武器。
逃离了厕所,诡异依然没有结束。那天起,半夜经常听见一种奇异而凄厉的鸟鸣声,从来没有听过。
我依然需要回到公厕盥洗,只是我再也不敢走进那曾囚禁我半个月的隔间。有一天走进公厕洗手的时候,我看见镜子,发现背后的隔间门缝底下有个影子,是双红色的高跟鞋。
我想起那女子,口中突然干燥起来,我突然有个冲动。
赶到公寓门口,我看见一位未见过的男人东张西望,我猜是他。他赶到门口的时候,我就示意他过来。
「你来找娟姊?」我记起当时,那男人唤她的名,依稀是娟吧。他用很奇怪的眼神答是。最后我给他五千块钱,得到她的电话。我再次进公厕。
红舞鞋,红舞鞋静默等待。我拨通那个号码,发现铃声是《安魂曲》的段落。她一接通公厕就静了,我没有说话,故意很慢很慢的洗手,一边借着门缝偷窥她,水声就这样长久。发现她也在看我,看我的手。不知道从公厕外面看里面,或是从里面看外面,哪一种算是偷窥?
我以唇靠近,她别开我的吻,吻落在脸庞,香粉微微缺损,我闻到她的香。
我闭起眼睛,不见她的烟色。
无光,倾倒了一座海岸的声音,我突然醒起忘了关水龙头。一只手来到我的裤头,拉炼媚行,蠹鱼群无声兽散,沿墙攀爬。一只手的冰凉溜进裤裆,在旱之前。相似的构图环景,她之前也是这样做吗?她的手渐慢生出温润的感受,是她血液的骚动,温润感觉与**上浮现的静脉交缠。鼻尖触碰鼻尖,但不接吻,她的呼吸慢慢慢慢下探到我伸出的器官,有风,然后她以口相接我的**。
整个过程没有牙齿的,亦少语言,只有湿热感觉。我以感觉竭力应验她先存的印象,又觉得不洁。于是我很专注感觉她,她如何梳扫我环形的阴沟,吸啜的真空形同宇宙,意识被引进黑洞。听见她压抑的哼声,就想象她眼睛里所长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