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见过,是杨明雪最小的一个师妹,名唤燕兰,四年前曾与杨明
雪来过太霞观,那时燕兰就跟着小道僮唤敬称她“李师姐”。当时,燕兰年仅十
三,不过是个没规没矩的小娃儿,如今却出落得娇媚动人,身材神韵大不相同,
李凝真一时竟认她不出,反倒是燕兰记得清楚。
这时她迎上前来,又惊又喜地道:“李师姐你怎会来这?道门围剿化外洞
天,你没跟太霞观的道长们同行么?你……唐安,你又怎么会跟李师姐动手?”
最后这话向着唐安说出来,语带质疑,却像是对熟人说似的自然而然。
李凝真听得一阵错愕,心中甫觉不安,却见唐安面露苦笑,道:“一场误会
罢了,此间不便说……我原不知这位是太霞观李观主的千金。”想来他在几句言
语之间,便已推出李凝真的身分。
燕兰蹙眉道:“什么误会,定是你得罪人家!”往唐安耳垂猛弹一下,语气
却是亲昵异常。她看着一脸犹疑的李凝真,赶紧笑着解释道:“李师姐,我给你
介绍,这个唐安……他,他是我的、我的……那个……至交好友……”说着脸色
羞红,含糊带过,笑道:“他这人不知轻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小妹跟你陪罪
啦。”
就在这时,又有几名女弟子过来,远远看着三人,似感奇怪。李凝真听她这
么说,心下先凉了一半,道:“燕姑娘,这姓唐的……是你家的郎君?”燕兰忙
道:“不,这……现在还不是!他、他还早呢!”忸怩片刻,瞄了唐安一眼,方
才羞红着脸道:“不过,杨师姐已应允了,师姐们也没话说,让他先住在山腰,
等……等我决定。”
燕兰这么说,分明承认唐安是自己的爱侣,只欠婚嫁名分罢了,而且如玉峰
似乎人人知道此事,连杨明雪都认识此人。李凝真心头一紧,暗道:“这淫贼竟
然跟如玉峰门人相好,这么一来,我却如何能对付他?”
本来李凝真以为如玉峰门人见到一个男子闯山,必会群起而攻,谁知这唐安
早为如玉峰弟子所识。若要当场揭破他凌辱杨明雪的行径,却又得碍着燕兰颜
面;何况此事一发,纵然唐安伏诛,杨明雪又何其难堪、如何能再掌管如玉峰?
此时待要捉拿唐安,却又难言理由,燕兰势必不会袖手旁观。李凝真这才明白,
唐安往这峰顶一逃有多么方便,自已却有多么窘迫。一望唐安,却见他一脸若无
其事,惟独唇角微微勾起了狡黠的笑意。
“事情没这么容易……”李凝真暗暗咬牙,回想起杨明雪遭其玷辱时的挣扎
神态,又加上自己在不知情时窥看得出神、思之倍觉愧恨……她缓缓将佩剑还入
剑鞘,瞪着唐安那悠哉的笑脸,心中暗自立誓:“杨姑娘这仇,不能不报……我
非逮着你不可!”
唐安被她这么一瞪,脸上若无其事,只偏过头去同燕兰耳语了几句。燕兰听
罢,脸蛋倏红,瞧着李凝真的神情多了几分诧异,又似颇为犹疑。李凝真心道:
“这坏蛋不知又在胡诌些什么?”情知喝骂无用,当即忍住。却见唐安向着自己
拱了拱手,躬身长揖,笑道:“在下不慎窥见姑娘**,当真得罪了,日后若有
机会,再向姑娘赔礼。”
李凝真见他致歉的神情颇不寻常,内容更是异样,正觉奇怪,燕兰却凑过来
拉住李凝真,悄声道:“李师姐,对不起,你……你看在小妹面子上,别跟他计
较,原宥则个。我回头再罚他就是!”李凝真愈发狐疑,道:“他跟你说什么?
要我原谅什么?”燕兰斜瞄唐安一眼,在她耳畔悄声道:“他……他说,看见李
师姐你在草丛里自渎,所以被一路赶上山来……”
李凝真脸上一热,气得险些晕去,朝唐安怒声喊道:“你……你胡说!”刷
一声便抽出长剑。唐安转身便走,燕兰却赶紧上前拦住,神情尴尬,道:“李师
姐,别这样,他……他不是故意的嘛。”李凝真气得俏脸泛红,叫道:“他乱说
的!我追他,是因为他……”说到一半,想到杨明雪的立场,登时语塞。但要说
别个理由,却又杜撰不出。但是无缘无故给栽了个野地自渎的行径,反倒似她不
知羞耻、唐安误受牵连,却教她情何以堪?这一下欲辩无言,李凝真只气得浑身
发抖,眼睁睁看着唐安溜之大吉。
事已至此,非是硬拚厮杀所能处理,李凝真强抑怒气,胸口起伏渐缓,把头
一偏,低声道:“罢了,权且……先别说这事了。我来这里,另有要事见杨姑
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