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第二天下午,房门被一个陌生人推开,平头,西装。我心一紧:老疤的人。
“二狗哥,八爷限你两天内离开这个城市,不要让兄弟为难。”
这我早就想到了。我们这行规矩就是这样,谁落败了,就得乖乖滚出去。就算人家没赶你走,你呆在这里永远也不敢出头,人家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永无宁日。
我本打算养好伤再走,我已经被整得这么惨,我在这里只怕永远不会起来了,肯定混不下去了。说实话,我怕了,我也是人啊,我也怕死,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乱棍当中啊。
报仇,十年不晚。
想不到老疤已经迫不及待的给我下了驱逐令。另一方面也说明,老疤已经控制住了整个城市所有的黑市,一般情况下,规矩都是将看不顺眼的赶出自己的地盘,而老疤要我滚出这座城市,不正说明他的势力已经覆盖了这里的所有地方么?发展得好快呀,短短一天,撂倒了几乎所有的山头,看来老疤所拥有的,恐怕远不止我昨天看到的,除了兵强马壮,够凶够狠,说不定,还依靠点别的什么。
两天,那么也就是说,明天晚上之前,我必须彻底的滚蛋,消失。
“我知道了。”
“二狗哥。”他言辞闪烁,欲言又止。我不禁好奇的问,“怎么了,还有事?”
“二狗哥,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在圈内,谁不知道你是最讲义气的!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名气,我有个狗屁的名气,不过是在人手底下混口饭而已,结果还被人像傻逼一样给卖了。不过难得有人说出这么好听的话,我让他直接说下去。
“你就是太忠,愚忠!我走了。”他没走多远又再次推开门,“我听说城西的一件小诊所治疗跌打损伤超好,你不妨去看看,医院这地方,不说了。”
又遇到了一个好人。
本来身体就是皮外伤,接连打了两天的点滴,脸上的肿块已经渐渐消退,身上的伤口也结了痂。只是脑袋晕得厉害。晚上我坚持出了院。
身上没有一分钱,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才回到自己租房的小区。出了电梯门,一个女人坐在门口,头深埋在两腿之间。身边放了一个精致的纸袋子。
我以为说不定是哪家小两口吵架了,所以跑到这里来等着她男朋友过来找她呢。于是也没有在意,径直打开门,女人一下子惊醒了,跳起来,“二狗哥,是你吗?”
靠,认识我?是谁,这么晚了,怎么会跑到我家门口?
我没有金屋藏娇,我家里没有马子啊!
进了屋,摁亮灯,眼前的这个女孩直直的秀发,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小嘴唇薄而性感,一件墨绿的衬衫随意的套在身上,下身穿着一条洗的有点发白的牛仔裤。身材也超好,该翘的地方翘,该凸的地方凸,曲线玲珑。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理了一下头发,放到耳后,脸颊飘过一丝绯红。天哪,清纯。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清纯的女孩。
看清我缠在脑袋上的绷带,她惊叫着放下纸袋,摸着我的脑袋问,“二狗哥,想不到你伤成这样,这帮人真狠。”
说着不由分说的把我摁到床上,我都没有机会挣脱。喂,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病人啊,这可是我家啊,你可不要胡来。
她去倒了一盆热水,找了一条毛巾放在里面。然后动手帮我脱了衣服,看到满身的血迹,她紧紧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用毛巾给我上身擦了个遍。当她要为我擦下身的时候,我赶紧抢过毛巾来,“我自己来。”
毛巾又被她抢回去了,“你怕什么,都伤成这样了,你自己怎么擦呀,还是我帮你吧。”
我紧紧拎住裤腰带,“不行,还是我自己来。”
她没有再坚持,关上门出去了。我晃了晃脑袋,始终想不起来这个女孩是谁。难道我被打蒙了,失忆了,穿越了?
开什么玩意,这种千年等一回都等不到的好事怎么会轮到我身上。
我钻进被窝,脑袋昏昏沉沉,一会儿疼得我满头大汗,一会儿又冷得我无法呼吸。我依然如此虚弱。
晚上,我不断地说着胡话,浑身也湿透了。只记得这个女孩不断的端着脸盆在房间里来来回回,一会儿给我擦身子,一会儿喂我吃药。
下半夜,浑身奇痒难耐,我在床上滚来滚去,双手死死掐进皮肤里,真想把自己抓烂。
“二狗哥,别这样,痒是因为伤口在愈合,很快就好了,你忍一忍。”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模模糊糊中感觉,几滴温暖的液体掉在我的干涸开裂的嘴唇上。
我感觉我像要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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