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德也谦虚道:“哪里,哪里,从今往后,姑娘和马兄弟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刘德绝无二话。”
雅儿拱手道:“那我先行谢过刘掌柜。”又向门口摆个手势道:“刘掌柜请慢走。”刘德回礼道:“告辞了,回见。”说完捂着呲牙咧嘴出了门去。
马强拉回雅儿,担心地道:“他是劫镖的主犯,如此放他走,若被正道发现了,我们该怎样解释?”
雅儿道:“只要将事情全部推在柯守仁身上,刘德不说,我们不说,天下还有何人知晓?”
马强还要说话,雅儿打断道:“好啦,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们不如马上赶去长安,看看刘德会不会履行诺言。”
次日清晨,三人赶回长安的丝绸店,接下来几天,刘德果然守信,源源不断有客人介绍过来。刘德不但将客人拱手相让,还将德福行出货的价格等各种机密暗中提供给雅儿,让她得心应手地做成生意。
一时间,马记丝绸生意暴涨,积压的存货一销而光,雅儿整天乐得合不拢嘴,马强虽然心底隐隐不安,然而看着银子流水般进账,早将一丝隐忧抛至九霄云外。
转眼过去半个多月,这天马强刚进店门,只见雅儿杏目圆瞪,俏脸上挂满怒容。正要出言询问,雅儿怒气冲冲道:“这个刘德,他找死呀?已经有两天没介绍客人来了。我们走,去找他问个明白。”说着拉起马强出了门,急匆匆赶到德福行,却见里面冷冷清清,向一个伙计打听,那伙计道:“我们刘掌柜已经过世两天了,家里还在办丧事呢。”
马强和雅儿面面相觑,各自吃惊不小,雅儿急忙问那伙计道:“他是怎么死的?”那伙计答道:“听说是夜里发病死了。”说罢丢下两人自顾忙去了。
马强喃喃道:“怎么又死了?”雅儿拉起他就跑,道:“我们赶快去刘德家,希望还能看到他的尸身。”
两人赶到刘德的大宅子,果然见四下挂了白幡,正厅里设了刘德的灵堂,进去一看,当中摆着漆黑的大棺材,刘德已经入殓了,雅儿本想看看尸身来推断死因,此时是不可能了。
所谓死者为大,马强和雅儿在灵前磕了头,看见答礼的家属中,领头的是一个胖妇人,年纪四、五十岁,应该就是刘德的原配夫人。雅儿眼珠一转,哭声喊道:“表嫂!”扑到那胖妇人身边,又哭哭啼啼道:“表嫂,我表哥他好狠心,就这样丢下你走了。”
那胖妇人听雅儿叫她表嫂,心想应该是刘德的表亲,刘家枝繁叶茂,还有很多亲戚远在外地,妇人虽和刘德成亲快三十年,也不敢说夫家的亲戚全认识了,此时见雅儿哭得真切,哪还会起疑心,也抹着眼泪道:“妹妹呀,你表哥就这么没了,我以后怎么活呀?”
雅儿抱着她安慰一阵,道:“表哥身体一直健朗,怎么说没就没了?”胖妇人道:“唉,夜里发急病,叫大夫来已经迟啦。”雅儿道:“到底是什么病?大夫可有说?”胖妇人道:“大夫也说不清楚,只道是急症。”
雅儿心里暗骂那个庸医一声,对那妇人道:“表哥走的时候,有表嫂陪在身边,他走也安心了。”那妇人听了,愈发悲痛,悲啼道:“妹妹,我恨呀!你表哥走时,我连最后一眼也没看上,这个老死鬼。”
雅儿不解道:“表哥夜里身故,表嫂怎会不在他身边?”妇人哭泣道:“那个老死鬼,娶了一房又一房,多少年没挨过我的枕头了。发病那天,却是在三娘的房里,我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马强在一旁听了半天,此时才明白雅儿假扮刘德表妹,和胖妇人唠叨许久,乃是想要问出刘德的死因,和死的时候有谁在他身边?
这时旁边挤来一位全身白孝的美貌女子,她盯了雅儿一眼,问那胖妇人道:“大娘,这位是什么亲戚?以前没见过。”胖妇人道:“三娘,这位是刘德的表妹,她真是有心了,还来送表哥一程。”原来这女子便是三娘!如此说来,刘德当晚便是死在她身边,马强不由多看了这三娘几眼,只见她容貌十分漂亮,却也并不狐媚,倒有些贤惠女人的感觉。
三娘眼中闪过疑惑,问雅儿道:“表妹是从哪里来?三娘眼拙,一时没认出表妹来。”雅儿不慌不忙道:“我从长安乡下来的。”三娘跟着道:“原来刘德在乡下还有个表妹,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言语虽然平静,但怀疑的意思已尽然显露,那胖妇人怕怠慢了客人,连忙道:“三娘,刘德平日里太忙,哪会和你说这些事情。”
雅儿又安慰几句“节哀顺变”的话,起身告辞,和马强出了刘府。一上街道,马强迫不及待问道:“这刘德真是病死的吗?会不会又和劫镖案有关?”
雅儿边走边道:“从刘德被我们揭穿阴谋到现在,不过半个月时间,若真是病死,那也太巧了。”
马强心中一凛,道:“难道刘德仍不是劫镖案的最后主谋,他身后还有人指使?现在刘德的死又是杀人灭口?”
雅儿道:“完全有可能,是我大意了,以为刘德就是主谋。”
马强急切道:“柯守仁和刘德都死了,这件事越来越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