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高手相见,霍丹云当然不甘心败下阵来,他收住心神,笑着问道:“姑娘的衣服很有意思。”
女郎轻启朱唇:“你是说我现在的衣服,还是说刚才那件衣服。”她身上的雨水干了,只有腹下柔软光泽的毛发还闪着晶莹的水珠。
霍丹云尴尬笑道:“当然是说刚才那件衣服,现在这件,实在不是有意思能形容的。”
女郎道:“那件衣服是用西域啼血燕的吐液做成的,啼血燕的吐液就是粉红色的,将它拉成丝,就能织布做衣服了。”
霍丹云道:“做这样一件衣服岂不很费功夫。”
女郎道:“十几个织工大概一年能做一件,不过收集一件衣服的原材料就需要上百人,花上两年,攀上峭壁去寻找燕窝,摔死十几人后,一件衣服的材料也差不多够了。”
以霍丹云的见识,也不禁咂舌道:“可这衣服一淋雨就没有了。”
女郎俏笑道:“这衣服不能遇水,遇水便溶解了。”
“那也太可惜了”
女郎道:“可要不让它在水里融化掉,就没有了意义,和一般衣服无异了。穿这衣服的意义,就是要在一个男人面前融化掉。”
霍丹云看着她叹道:“这么珍贵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人才有资格穿?”
女郎道:“什么人穿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穿给什么人看。”
霍丹云道:“那什么人才有资格看呢?”
女郎笑道:“你已经看过了,这问题还用问吗?这天下除了西天魔和你,连皇帝也没看过。”
霍丹云一怔道:“原来你是西天魔的女人。”
女郎正色道:“错了,我是西天魔的人,还不是他的女人。”说着垂下头幽幽道:“他把我当礼物送给你,你要不收下,我便真成了他的女人了。”
霍丹云道:“可我不能收下。”
女郎惊讶道:“为什么,你盯着我眼睛都没眨过,想必不是因为我丑。你要是看不起我,就把我扑倒在地,凌辱一番也行,我好歹也能交差了。”说着眼角几乎泛出泪来。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平常而毫不夸张,然而都是你不曾见过的,能挑动你内心最深处的弦。
听了她的话,霍丹云几乎真的要扑上去了,他摸着头道:“我也很想扑上来,可我现在头晕乎乎的,身上也没有力气。”
女郎娇笑道:“是不是我身上太香了,把你熏成这样?”
霍丹云道:“是呀,你用的是什么香水,这么香。”
女郎道:“这是‘软香散’,也珍贵得很,我抹了不少在身上,刚才粘上雨水,现在又被火一烤,自然挥发得快些。”
霍丹云道:“怪不得我浑身发软。”
女郎道:“本来这‘软香散’是让你用舌头舔的,那样药效会快些,现在你只闻一闻,耽误这许多时间。”
霍丹云身体晃一晃,似乎软得坐不稳了,他悠悠道:“我真的早就想扑到你身上,可惜要运功抵御这‘软香散’,就只好做罢了。”
女郎变色道:“你不怕‘软香散’。”
“你的衣服我虽然没见过,可‘软香散’我还是见过的。”
女郎恢复镇定,媚笑道:“霍丹云果然名不虚传,既然你不怕闻这‘软香散’。不如我们换一种玩法,你来舔一舔,看看还能不能抵挡得住。”说着她挺起那娇嫩的胸,真的献出最好舔的地方。
霍丹云道:“可我不想再和你玩了。”说着一手捞起女郎的腰,将她挟在肋下,任她踢打挣扎,打开门将她扔了出去。
霍丹云坐回火炉旁,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他蓦然自省,不禁失笑,刚才是怎么了?自己为何如此激动,这女郎只是受了西天魔的指使,身上的迷香也奈何不了自己,大不了烧桶热水帮她洗一洗,为什么要赶走她,难道是自己怕了她,在她面前,自己竟然举止失当,如果刚才是一场高手的决斗,自己就算不是惨败,起码也是胆怯逃跑了,对付这个女郎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温暖柔软的战场,真正的大战一场。他可以想象到女郎现在得意的笑容,自己就像无数曾经败在她手下的男人一样被她耻笑。
他正在懊悔,传来了敲门声,开门一看,却不是那女郎。
杜千柳没有看出霍丹云脸上的失望之色,只看到这位名动江湖的剑客毫无表情的脸。
杜千柳报上名号,取出白须和尚的手书,霍丹云粗粗一看,说道:“我曾和白须和尚谈论过佛法,他现在可好?”
杜千柳道:“他很好,他让我来和你说明一下魔道现在的情况,希望你挺身而出,和正道同仁共抗魔道。”
杜千柳边说边打量着眼前的人,霍丹云三十出头,脸色不是很白净的那种,仿佛历经沧桑,又仿佛童沾泯,表情好像情切无比,又好像拒人千里。精神气度果然非凡,有入道之像,杜千柳见过最慈悲的人,也见过最恶毒的人,见过最热情的人,也见过最冷酷的人,他以为自己已能看穿所有人,然而在霍丹云脸上,他看不出任何东西,他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