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魏老板,咱们清点一下鸡吧。
好嘞。
哎呀,魏老板,你看这天,这雨儿,调皮死了,说来就来,到现在都还不肯停下来呢。
一边点数,杨菊花一边说开来了。
哎,没关系,没关系,杨老板,晚点儿就晚点儿,你看这下雨的事儿又不是我们说了算,大家都应该互相照顾着点儿。
好了,魏老板,一共四十只三黄鸡,毛重一百一十斤半。
快刀斩乱麻,杨菊花做事儿特别麻利,就像她杀鸡宰压一样,噼里啪啦,几分钟就把地上一只活生生的飞禽,变成砧板上一动也不动的肉菜。
嗯,杨老板。
魏金龙应了一句,有口无心。
两个人,你一个我一个,把鸡塞进了杨菊花的大鸡笼里。
喏,魏老板,好了,净重一百斤,一共八百元。
说着,杨菊花从钱箱取出一叠钞票,数好,交给魏金龙。
嗯,杨老板,你发我发。
接过钱,数也不数,魏金龙就把它塞进钱包里。
哎,当然,当然,大家发。
抬头向外一看,魏金龙发现雨还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哩,无可奈何地看了杨菊花一眼。
哎,魏老板,我说,这雨儿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今儿先在我这里吃个饭吧,挺方便的,饭已经烧了的,炒炒菜凑合凑合就可以了。
呃~
魏金龙一时迟疑不决。
你就别客气了,魏老板,咱们都是老主顾了。
说完,哐的一声,杨菊花关上门,又拉了魏金龙一把。
上楼吧。
那好,杨老板,我打个电话回家。
雨很大,魏金龙别无选择。
半个小时过去了,打完电话,魏金龙还在有心无意的看着电视里的肥皂剧,眼巴巴地望着窗外哗啦啦的雨线的时候,快手快脚的杨菊花,就把饭菜端出来了——
一碗散发着香气的蘑菇清汤。
一碟黄澄澄的油亮亮的焖鸡。
一碟炒青菜,还带着菜地里的芬芳。
简简单单又营养齐全。
来,魏老板,我陪你喝两杯,解一解你的雨愁。
好像看透了魏金龙的心事似的,杨菊花满上了两杯酒。
我,我,我……
吞吞吐吐,魏金龙还没有出口的话儿,又被咽进了肚子里。
不是喝不了酒,而是没有喝酒的习惯,魏金龙一时犯了难。
这怎么好拒绝呢?!人家一个女人向你一个大男人邀酒哩。
哎,杨老板,这,这晚餐就咱俩呀?你儿子呢?
急中生智,魏金龙转换了话题。
儿子在城里读贵族学校呢,当家的过几天才回,今儿就是咱俩了。
说着,杨菊花举起了酒杯,望着魏金龙的眼睛。
呵呵,这种姿势,对一个阳刚男人来说,不啻于是一种挑战。
好,杨老板,喝!
这个脸儿,无论如何魏金龙都丢不起,举起杯子就当的一声。
痛快,魏老板,再来一杯!
不管三七二十一,杨菊花又给魏金龙和自己满上了一杯。
这酒一喝就是三杯,以表敬意,这是乡下人的习俗。
空腹喝酒,魏金龙立刻就感到了酒的威力,心跳加速,脸儿也红起来,看了一眼杨菊花,只见她也脸红扑扑的,已经艳如桃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