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听到江兆南话的人,心里都在想,这个黄秋艳是什么人物?
听这名字,应该是个女人,她跟江兆南是什么关系呢?江兆南到这里来,莫非就是为了见这女人一面?
男人问起女人,总会让人浮起联翩。就算是像江兆南这样优秀出众的首长,一样会引起别人的猜测。
世人或许对这些大人物的情感更有兴趣吧?就好像明星的八卦新闻一样,总被人们争相流传。
大家的猜测只能放在心里,在江兆南面前,大家都装作什么不感兴趣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
江兆南并不理会大家的猜忌,一边向前面走,继续参观那些老旧的生产车间。
“怎么都是停产状态?”江兆南随口问道:“今天不会是休假吧?”
路厂长安排人去查那个叫做黄秋艳的女职工,仍旧跟在江兆南一行人身后。闻言不敢擅自应答,拿眼去看杨文天。
杨文天蹙眉道:“路厂长,你没听到江首长的话吗?这些生产线怎么都是停产状态啊?快快如实回答!”
路厂长心想,这可你要我如实回答的,那我可就说了!便道:“首长,我们制碱厂这两年产品严重积压,库存的都卖不出去,实在没有能力继续生产。”
江兆南道:“库存很多吗?”
路厂长道:“现在金融危机,纯碱和氯化铵价格低迷,卖出去也是亏本,市场的需求也低迷,我们的库存越积越多了。这样下去,我们厂无力发展。只能等着这金融风暴过后,看市场会不会复苏。”
江兆南道:“这才几年时间,制碱厂就到这步田地了?”
路厂长一愣,说道:“首长也知道我们制碱厂?”
江兆南道:“我以前来过,那时这个厂子很红火,一千多职工,整个厂子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下班之后,厂门口全是骑自行车的职工。那个景象很是壮观,也很热闹,我至今难忘啊!”
路厂长笑道:“那起码是五年之前的事情了。这几年厂子一直在走下坡路,很多年轻的有门路的职工都自谋出路了。现在沿海城市发展很快,对熟练工人的需求量很大。我们厂里的工人出去之后都很吃香,容易找到工作。”
江兆南道:“厂里现在还有多少工人?”
路厂长道:“还有八百多人。但真正来上班的还不到一半了,很多人都是长期休假在家,同志们不愿意去远方工作,厂里又没有工开,只能领着基本工资,在家里待着,等着上班的日子。”
吴东方听到这里,严厉的瞪了杨文天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警告杨文天:这叫什么事啊!这不是把广陵制碱厂的丑全说出来了吗?这个路厂长怎么一点都不上路啊!这可是中央来的首长,你怎么跟街边老头唠嗑一般,把自家的家长里短全捅了出来?
杨文天明白吴东方生气的原因,心里也是苦笑不已。他也没有料到,这个路厂长这么鸡婆,这么没轻没重,没遮没拦!
江南省委和广陵市委一干人等,个个都觉得脸上无光。
当着江兆南的面,谁也不敢去阻止那个路厂长继续曝丑。
江兆南伸手抚摸着冰冷的机器,微微叹息一声,说道:“你是现任厂长?”
路厂长道:“首长,我叫路为民,当制碱厂的厂长三年了。”
江兆南道:“你对制碱厂的改革和改制,有什么想法?”
路为民道:“这企业的改革改制,是市领导们的事情,我们做具体事情的,只要按照市里的要求去做就行了。
江兆南道:“此言差矣,你是这个厂的厂长,你对这个厂的改革和改制,最有发言权力!工厂职工们对企业的出路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路为民道:“这个,大家都只知道本本分分的上班,对企业改革这样的大事,还真没有什么人上过心。工人们的文化水平都有限,大多数只是初中毕业,还有少数高中生,大学生都很少啊。平常写个报告都要找人代笔呢,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出路来啊!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早就到外面混去了#涵还留在这厂里等死啊!”
杨文天脸色大变,这个路为民啊路为民,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江兆南却是微微一笑,说道:“路为民同志,你很纯朴啊!很对我的胃口。这样很好嘛,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才是好同志啊!看来这次突然检查,没有白来啊!让我看到了国有企业最真实的一面!”
薛雪满脸的忧色,她是市长,市里的企业改革由她来负责,现在看到下面的企业经营状况如此之糟,不由得忧心忡忡。
路为民却越说越入戏,把厂里的窘境全部说了出来。
中央电视台和省电视台的摄制小组全程跟踪拍摄,把这一切真实的记录了下来。
广陵市里的领导人一个个都是惨淡着面容,听着路为民介绍制碱厂的情况。
制碱厂的几个大型生产车间,只有一个车间还在开工。
江兆南在里面转了转,跟工人们亲切的交谈,询问大家的身体状况,收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