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天走到何坤面前,一脚踢在何坤tuǐ上,大声骂道:“首长的车子你也敢堵!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何坤不服地道:“爸,他官再大,也不能管我结婚的事情吧?”
杨文天再次踢了他一脚,骂道:“浑小子!还在犟嘴!你以为你家有那么一点钱,就了不起了?就天下为尊了?目中无人了?你知道那边坐着的人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小子!赶紧的,把车队退后!快啊!你还想让首长们等多久?”
何坤不甘心地说道:“爸,婚车后退?这不吉利啊!”
杨文天牛眼一瞪,冷笑道:“你还想结婚哩?”
何坤道:“这婚都结到一半了啊,未必不去接新娘子了?”
杨文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rì后再说!快让道啊!你个龟儿子!”
他只要想想江兆南首长还在那边车子里闷着,这心就跟针扎似的难受,那可是堂堂的国家领导人啊!居然被自己这女婿给堵在了半路上,这要是传出去,他杨文天非成为官场中的一大笑柄!
何坤道:“爸,这可是你女儿的婚期,你要是耽误了,可就误了你女儿的一生幸福!”
杨文天道:“小兔崽子!你还想娶我女儿呢?我告诉你,就你今天的表现,这桩婚事,我要重新考虑了!”
何坤连声道:“别,别啊!我这就叫他们退后!这婚事,好说,好说。”
与杨家联姻,这是何坤父亲下的死命令。
官商联姻,这对何家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也是何家的一着妙棋。
何坤自然明白这个中的关窍,自己家之所以能在广陵市吃得开,就是因为父亲跟官府的关系铁。有了zhèng fǔ的关照,这才如鱼得水,要地有地,要指标有指标。要贷款有贷款,无往而不利。
这桩婚事若是吹了,何坤非被他爸活剥了不可!
何坤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岳父的威严,加上吴东方省长的怒火,让他意识到这事情是多么的严重,看来这事情不答应是不成了。
迎亲车队从尾到头。缓缓后退,让出半边马路来。
广陵市交通局和公路局的相关领导都赶到了现场。
公路局的领导商量着修补马路的事情,交通局领导则安排交jǐng到广陵的各个路口执勤。
前方很快就让出半条马路来,吴东方见状,也停止了对薛雪等人的训斥,转身上了小车。
薛雪虽然很坚强,但眼里也噙着晶莹的泪huā。
李毅低声道:“不必理会他。你可是广陵市长,今天你是主角呢!这出戏你一定要唱好了!”
薛雪道:“太伤人了!凭什么这么骂我啊!”
李毅笑道:“他这是借题发挥呢!你现在下面的位置。是他志在必得的,结果被你给占了。你说他对你能有好气sè?你要这么想,在这场斗争中。你是胜利者,他越是为难你,就越证明你取得的胜利有多么伟大!”
薛雪lù齿一笑,说道:“就你jīng明!快去吧,车队启动了!”
李毅道:“放心吧,有我在后面支持你呢!”
薛雪心里一暖,像无根的浮萍,忽然找到了踏实的可以依靠的土地。
看着李毅钻进了车子,薛雪轻轻抹了一下眼睛,毅然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子。
薛雪的秘书是小寒,小寒跟着薛雪几年了,两个人好得就像亲姐妹一般。薛雪离开江州时,本想对小寒做一番安排,让她下去当官,但小寒坚决的说宁可不当官。也要跟着薛雪。
薛雪感动之余,心想自己一个人去广陵,没有一个贴心人,把小寒带过去也好,至少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了,便把小寒带了过来。
早期的官场,领导调任,很多人都会把用得顺手顺心的秘书和司机都带走,有些甚至把自己的好座驾都带走的。
后来〖中〗央有了规定,官位调任不能带走原任地方的东西,这股风气才有了改变,但偶尔带个秘书或是司机的事情,还是存在的。
刚才薛雪在挨训,小寒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职卑位低,不敢上前去插嘴,但心里早就为薛雪鸣不平了。
小寒跟着薛雪上了车子,低声说道:“薛市长,吴省长也太欺负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骂了个狗血淋头!你才来广陵多久啊,这些事情能怪到你头上来吗?这真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词!”
薛雪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示意小寒不要乱说话。
这个司机也是个女的,是市zhèng fǔ小车班安排的。跟了薛雪这段时间,倒也老老实实,工作勤勉。但薛雪初来乍到,对这个司机还不是很信任,有些话不好当着她的面说。
广陵的公安部门出动了大量jǐng力,开着jǐng车,~~~鸣着jǐng笛,前来引路。
有了呜呜叫着的jǐng车开路,江兆南的车队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广陵市区。
车队缓缓驶进广陵市委大院。
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