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国柱是县委常委,县政法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局长,薛雪上任一个多月了,他连泡都没冒一个,更别说前来表忠心了。
薛雪对这个史国柱早就看不顺眼了,趁着这个机会,多少也要剋他一顿,刹刹他那不可一世的虎威,好叫他得知,别拿女人不当县长。
小寒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欧阳谨萱帮她扣好衣服,又叫附近农家人打了白开水来,将就着清洗了几遍,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有几道长长的血口子,但已经不辣了。听到薛雪发了大脾气,马上就去拿电话,却发现没一丝信号,只得如实报告。
因为县里穷,只有书记和县长配了大哥大,各位局长大人,都只配了汉显BB机,此刻也只能干瞪眼,爱莫能助。
这个地方离枫林镇镇政府有数里地,最近的电话,只有那里才有。
李毅拿开挎包,拿出自己的电话,一看有信号,就笑道:“巧了,我这玩意好使些,用我的打吧。”说着递给小寒。
小寒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了过去。
她跟薛雪不久,也是头一次跟领导下乡,这对机关秘书来说,实在难得,也是亲近领导的好时机。她可不想因为今天的失误,在薛雪心里留下一个没有能力的印象,从而影响今后的进步。
小寒打完电话,对薛雪道:“薛县长,史书记到市里开会去了,吕治新副局长说,他亲自带队前来。我打了电话到枫林镇政府,他们马上就会赶到。”
薛雪嗯了一声,脸色缓和下来,关心地问道:“你的脸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虽然只是一句平常不过的问候,小寒却心里一暖,感动得热泪盈眶,抹了一下眼睛道:“我没事。多谢薛县长关心。”
薛雪点点头,走到那两个妇人面前,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拦车?为什么打伤我的人?”
妇人看着眼前这个高贵美丽的女人,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她们这才明白,这位才是县长,刚才那个,只是县长的秘书。
薛雪道:“你们现在不说也可以,等会公安来了,他们自有办法叫你们开口。”问身边的李毅道:“李科长,她们犯的什么罪?”
李毅明白她的用意,配合地道:“殴打政府公职人员,这可不是小罪!往大了判,坐个十年八年牢房也有可能的。”
花衬衣妇女一听就软了半边身子,哭泣道:“我打错人了,我打错人了,你们快放了我!”
李毅背着双手,轻轻冷笑了两下:“你们怎么知道薛县长的车要经过这里?”
花衬衣妇女一阵慌乱,不管怎么问,就是闭嘴不言。
薛雪昨天下午才决定下来调研,今天一大早就被人堵了个结实,还差点受伤,这个事件的性质,非常严重。
凭两个农村妇女,是不可能知晓县长行踪的,也不可能认得县长座驾,更不敢贸然前来拦车,更别提殴打县长大人了。
很显然,有人躲在幕后谋划,在导演这场闹剧,其目的就是针对薛雪!要她难堪,要她下不了台,要看她的笑话!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处心积虑,用心歹毒?
枫林镇的镇委书记刘富强,镇长方家兴,派出所所长邱峰,挤了一辆边三轮率先赶到,其它几个派出所民警和镇委委员,都骑着自行车,晚了一会才到。
刘富强一脸惶恐,跳下车,伸出双手就去握薛雪的手,看到薛雪那洁白的手掌,又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脸上带着一种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薛县长,您好,您好,真是对不起,让您在我们枫林镇受了伤。您放心,我们一定严惩犯罪分子。”
薛雪也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她对这个枫林镇的感觉实在很差,再看到刘富强和方家兴都是一副农民派头,没有半点干部模样,更是生气,心想,这样的泥腿子干部,怎么带领一镇百姓奔向致富路呢?
那个邱峰看上去倒年轻,也会来事,停了车,也不往领导面前凑热闹,径直来到那两个妇人面前,两只手摸着皮带扣,摆了个威武的姿势,对那个花衬衣道:“哟,这不是方大婶吗?这位是?有些眼生得紧啊!方大婶,你家方大鸿呢?他知道你今天干的傻事吗?”
方大婶目光躲闪着,不敢看邱峰,见他逼得紧,便回了一嘴:“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自己的主意。”
邱峰呵呵笑道:“真看不出来,连小学二年级都没读完的方大婶,也知道替人背黑锅了。可惜,这次的黑锅,只怕你背不起哟!你打了县长,那可是死罪!闹不好,是要吃枪子的。”
李毅听了,暗暗好笑,心想这位不愧是干警察的,咋唬起人来,眼皮都不带跳的。
却听刘富强一脸的愤怒道:“方大鸿这个王八蛋!原来是他搞的鬼把戏!”
薛雪问:“方大鸿是什么人?”
刘富强恨恨地道:“他原来是我们镇里的党政办主任,因为上班时间老是去搓麻将,被屈副县长下来视察时抓了个正着,就报给了县委吴书记,撤了他的职,现在镇人大坐冷板凳呢。一定是他怀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