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前进骂道:“娘希匹的!要打仗了,你就给老子掉链子!给你三分钟!”
技术人员已经开始抢修,三分钟后,装满了炸弹的军机和武装直升机,先后起飞,往三江市上空飞去。
李毅身上湿透的衣服,已几乎被体温蒸干。他打完两通电话,心情难以平静。按他的想法,实不愿跟京城李家有太多联系,一则他对李毅有成见,二则他是个好强的男人,在没做出一番成就之前,不想就这样以白丁身份加入京城李家。然而,事与愿违,几次三番,都要劳动到李毅的大驾!如果他知道连这份参事的工作都是李老爷子的安排,只怕更加无语。
李毅对顾衡道:“顾书记,我估计军机半小时内必到,我想再去一趟马岭大坝,你老还是坐镇中军帐吧。”
“李毅,现在的马岭水库,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危险!”顾衡提醒他道。
“顾书记,苟利国家生死以,岂以祸福趁避之?你放心吧!”李毅说完,掉头就走。
顾衡一愕,叫道:“李毅,我也去!你以为,就你知道民族大义,我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老樊,你就在家里坐镇吧!”从后面赶了上去。樊尧刚刚喊了一声,顾衡和李毅早下了楼去。
坐着市里配给调研组的车子,李毅不时地催促司机开快点。司机苦笑道:“路面水太深,想快也快不起来啊!”
来到马岭水库下,前方出现了塌方,车子已经开不上去,李毅道:“顾老,淋雨趟水的事,你就不用亲力亲为了吧?你马上坐车子掉头回城!”
顾衡看看前方复杂的路况,不再坚持,叮嘱道:“小心啊!我们就在城里等你!”
李毅嗯了一声,套好雨衣,迎着风雨,往大坝上跑去。
这时,雨已经小了很多,天空有了些放亮的迹象。
来到大坝旁边一个观测点,水库管理局和水利局的相关技术人员正在向一众领导解说水库面临的险情。李毅走过去,看了看大坝的情形,忧心大起。
“有这么严重吗?”蒙迪吃了一惊,大坝溃堤的危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以前在中原省任过职,曾经历过一场大水库溃坝事件,汪洋的大水,如催命判官,夺去了两万多百姓的性命!现在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此时此刻,一个党员的觉悟和一个官员的责任涌上心头,蒙迪瞬间就将常委会上的勾心斗角和不愉快抛至脑后,看着熊希来道:“老熊,这个事情可不是儿戏啊!你我必须尽全力阻止大坝溃倒,不然,你我将是三江市的历史罪人!”
熊希来此刻也是震骇莫名,他万万没有想到,号称固若金汤的马岭大坝,如此的不堪一击,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他身为三江市长,将负有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别说官帽不保,能不能平安过完下半辈子,只怕都是个问题。
想想刚才还拍着胸脯担保不会出问题,在常委会上,还一口否决了蒙迪修缮水利工程的建议,心里就是一阵发慌,这要是传到省里领导耳里,指不定怎么看待他熊希来呢!
熊希来沉下脸对水库管理局的人道:“你们怎么管理水库的?十六个闸门,只能打开三个!你们这些人,早都干嘛去了?不是每年都要检查一遍吗?你们这群混蛋!你们是三江的罪人!”
水库管理局的人都低下头,一声不敢吭。
蒙迪皱眉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想法子保住大坝。”
“蒙书记,你是班长,我们一切听你指挥!”熊希来马上就低头服软,将所有的权力和责任推到蒙迪身上,暗道,我可是表态了,我是听你的指挥行事,如果水库不保,也是你指挥不当造成!
蒙迪暗骂一声老狐狸!推开秘书打伞的手,淋着大雨,看着山下的村居,忧虑道:“最重要的是,下面这么多百姓,必须马上转移!”
李毅上前一步道:“蒙书记,低洼处的村民,都已经转移到了高处!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派人将副泄洪道进行爆破,将水位降低,减少大坝的压力,顶过这道坎,再对大坝进行大修,方可保无虞。”
蒙迪望向随来的水利专家们,专家们都点了点头,证明李毅的方案可行。
蒙迪立即说道:“我马上通知武装部和公安局,叫他们想办法。”
李毅道:“这么大的工程量,市里只怕无力安全完成,我已经请求了省军分区的飞机支援。飞机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蒙迪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一次,他不再当李毅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了,这个年轻人,踏实肯干,热血正义,有主见,有思想,深谋远虑,常委会上敢一拳打醒梦中人,背地里敢独自喊来军分区的飞机!这份胆略和见识,便是蒙迪当年年轻时,也要甘拜下风。
相关人员立即安排人,去副泄洪坝需要炸爆的地方用红色的油漆做标记,以便飞机放炸弹时更加精准。
“轰隆隆!”一声震天价大响,水库的大坝被洪水冲垮了一个大口子,浊黄的洪水,以吞山之势奔涌而出,瞬间便将坝下的数十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