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淡然说道:“彭部长,你言重了。你我同楼为官,你于我,亦师亦友,能有什么事情谈得上得罪二字?”
彭希重得冷哼一声,说道:“李毅同志,你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啊!”
李毅道:“我言表我心,字字句句,皆出真心。”
彭希气得浑身发抖,说:“好!好得好!我倒要问问你,你看我彭某人不起,我儿子结婚,你不来给我贺喜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鼓动部里的其它人,不让他们来?”
李毅道:“彭部长,这话从何说起?”
彭希大手一挥,说:“你以为我彭希是为了贪图你们那几个红包钱,才大摆酒宴的吗?我不过是图个热闹喜庆罢了!就算你们一分钱红包不随,我彭某人照样款待你们大吃大喝!”
李毅道:“彭部长,我之所以没去参加您儿子的婚礼,是因为部里定下了规定,官员下属之间,严禁人情来往,禁止随份子钱和红包。其它同志大概也怀着和我一样的想法,所以才没有去的吧?”
彭希道:“少废话了,我都知道,是你传出话来,不准其它同志来的!”
李毅道:“这更是稀奇了,我李毅人微言轻,刚来部里上班不久,一无根基,二无人脉,三无实权,部里的同志,能听我的话?我叫他们往东,他们就不敢往西了?彭部长,请三思。我们都是从西蜀省走出来的干部,有人巴不得我们不和睦呢!”
彭希一怔,双眉峰聚拢来,又忽的打开来。
电梯早就到了楼层,李毅一直用手按住门,不让电梯门合上。这时说道:“彭部长,请。”
彭希吐出一口浊气,虽然还是很气愤,但心里还是有些松动了,因为李毅的话提醒了他,李毅只不过是一个部长助理。如李毅所言,是一个“三无人员”,怎么可以命令全部门的人,不去参加自己儿子的婚礼呢?
看来,人言可畏,人言不可轻信!
但彭希还是对李毅有气,哪怕明知道自己误会了李毅,也不可能向他道歉,背负双手。迈着八字步,往前走了。
任何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有可能被淡化。
彭希儿子婚宴一事,不出两天,就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无人再提及了。
当事人彭希对此事也是缄口不提,在部里。人们见到他,仍然像以前一样工作和生活。和部里的同志相处得也很融洽。
禁止人情来往的规定,就这样从彭希同志身上开始,在教育部机关生根了。
这天,李毅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到于胜站在那里等着,正急着团团乱转呢。
“哎呀。李助,你可算来了。”于胜一把拉住李毅的手,说:“快给我出个主意吧,我都要急死了。”
李毅讶道:“怎么了?瞧你急成这样。”
于胜道:“还不是因为打工学校的事情啊!”
李毅说:“进去说吧。”
两个人进了办公室,于胜不等坐下。就说道:“我接手这个工作之后,下面来找我的农民工就越来越多,大家都知道是我在管这件事情呢!”
李毅笑道:“这是好事嘛,你终于不再闲置了。”
于胜道:“可是,我还是找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啊!”
李毅道:“你是当领导的,不必事事亲躬,你把相关的工作,往下面一扔,东区的分给东区,西区的分成西区,叫他们限期完成,你当甩手掌柜就行了嘛!”
于胜一怔:“这样都可以?”
李毅笑道:“不然,你还打算亲自去解决这么多学生的入学问题?”
于胜道:“可是,下面教育局根本就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啊!我昨天还和东区教育局的人谈了,叫他们务必解决得本区八千农民子弟工的入学问题,他们哭着说,顶多能解决八十个人的入学!再多的话,就只能把他们局的办公大楼给卖了。”
李毅道:“这是个好主意啊,那就把他们的办公大楼卖掉建校舍!”
于胜啊啊两声,瞪圆了双眼,说:“李助,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李毅道:“一卖一建,时间上怕是来不及,干脆,也不必卖掉了,直接把办公大楼的牌子摘下来,把打工学校的牌子一挂就行了!”
于胜苦笑两声:“这说得容易,谁真敢这么做啊!李助,我是诚心求教,你就给我支个好招吧!”
李毅道:“要想解决这个问题,不外乎三种途径,一种是分流,让打工学生,分流到各个公办学校去。”
于胜摇头说:“这种方法,事实证明是行不通的。你快说说第二种方法。”
李毅道:“那就是出台一项政策,让农民工带着儿女回原籍去上学,或是将儿女送回老家去上学。”
于胜还是摇头:“这个方法也不行。现在城市的发展,离不开农民工兄弟的奉献。你想想,如果他们老家有条件的话,他们也不会把孩子带到京城来,多花这许多血汗钱啊。农民工大都是夫妻双双在外面工作的,家里或者没有老人,或者是父母老迈年高,无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