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坐在办公室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既然定下了目标,要拿秦仁昌来立威,那这一击,就必须击中!
现在的问题是,蒋为民已经知道了纪检组要去调查秦仁昌,他不可能不告诉这个大舅子。
秦仁昌会出什么样的对策呢?
李毅料想的不错,秦仁昌躺在医院里,就接到了蒋为民的电话。
“我只问你一句实话。”蒋为民的声音很沉闷:“你到底有没有病?”
“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秦仁昌怵然一惊,嘴巴却很强硬:“什么有病没病的?你没事吧?”
蒋为民说:“你就瞒着我胡来吧!我看到时候,谁来救你!我警告你,部里组检组的人已经对你展开调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啊?”秦仁昌脑袋嗡的一声响:“不会吧?谁这么无聊来调查我?姐夫,你不是部里的一把手吗?调不调查谁,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啊?你怎么能让他们来调查我呢?”
蒋为民冷笑道:“我是一把手,但我不能一手遮天!我对自己素来是严格要求,从来没多拿国家和人民的一分钱!如果你真是个贪官,你就去自首吧!”
“姐夫,姐夫!”秦仁昌急出一脑子的冷汗,他全部的依靠和倚仗,就是这个当部门一把手的姐夫,现在这个靠山不要他靠了,他能不着急吗?
“姐夫,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岂是那种替你招惹麻烦的人?我在你手下工作这么久,从来没向你要过官,要过钱,也从来没打着你的旗号在外面办什么事情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在医院受着病痛的折磨,有人却眼红我,故意中伤我呢!”
“是真是假。纪检组的同志会查个清楚的。”
“姐夫,你怎么能任由他们调查呢?明眼人都知道,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呢!”
“哼,你要是没有鬼。谁也搞不倒你!”
“姐夫,你以为他们是在搞我的鬼吗?我这只小鬼才多大啊?哪里值得他们搞这么大的阵仗?我都第五次住院了,之前谁都没有举报我,也没有人说我的坏话,这次怎么就有人说我坏话了呢?我估计,他们拿我开刀是小事,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是你啊,姐夫!”
“我行得正,不怕任何人。”
“就因为你行得正。他们才拿我开刀啊!我可是你的小舅子,我要是臭了,大家必定就会说,瞧,这就是蒋为民的小舅子。一个大贪官!那时,你还怎么在部里待下去?你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听着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的话,蒋为民虽然不以为然,却也怵目惊心。
秦仁昌见蒋为民沉吟不语,就知道自己的话,说到要害了。
“姐夫。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他们要搞的人。只你啊!我只不过是他们试手的一只小卒子罢了!卒子是不厉害,但过河的卒子,也能当车使呢!姐夫,你一定要保全我啊!”
蒋为民问:“那你想想,有谁会搞你的名堂?你得罪过什么人了?”
“我哪里想得起来啊?我哪里得罪过什么人啊?”
“那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收人家的红包?是不是收了人家的红包。又不替人办事?”
“没有,绝对没有!”秦仁昌说:“顶多就是一些份子钱,也不多,全是他们自愿掏的一点心意钱。再说了,这是人情来往啊!他们生病办喜事啥的。我还不得还给他们?”
“你最好没有!”蒋为民沉声说:“如果你是清白的,那谁也休想害到你。如果你不是,哼,那谁也保不了你!至于我,嘿嘿,谁想整倒我,还没有那么容易!”
说完,蒋为民就挂断了电话。
秦仁昌并不慌,也不乱,他有蒋为民当靠山,他完全不怕别人搞自己的名堂,他相信,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蒋为民在上面替他撑着。
就在秦仁昌思前想后的当儿,传来几下响亮的敲门声。
他的表妹,也就是那个护士,看了他一眼,意在询问要不要去开门。
蒋为民点点头。
护士便去开了门。
“你们找谁?”护士问。
“我们找秦仁昌同志!”来了约有五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妇女同志,她轻轻推开护士,带着人大步走了进来。
秦仁昌看到来人,吃惊的张大了嘴。
因为来的人居然是何英!
何英是什么样的人,每个在教育部机关上班的公务员都清楚无比!
“何组长,你怎么亲自来了?”秦仁昌暗暗吃惊,心想姐夫刚刚打了电话通知我,这何英就带人进了我的病房,来之何速啊!
何英早就料到,自己一离开,蒋为民肯定就会把纪检组调查秦仁昌的事情,告诉给秦仁昌。因此,她回到办公室后,就马上调集人手,来医院进行调查。
她没有想到的是,李毅在她走后,故意在蒋为民办公室拖延了大半个小时,为她的及时行动,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她更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