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给了顾衡一个选择题,顾衡却没有选择,而是给出了他自己的答案。
“顾老,您叫我回京?”李毅微微一怔之后,笑着问道。
顾衡道:“不是我叫你回京,是你只能回京来。”
李毅道:“到处都是出路,我为什么只能回京?”
顾衡道:“看似出路多多,实则,条条都是死路。你唯一的活路,只在京城。”
李毅沉吟不语,顾老这话说得太过深沉,太过玄奥,让他神情一凛。
“请顾老明示。”李毅知道,顾衡不是个随便说话的人,也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故作高深哗众取宠。
“你要留任益州,那你肯定是想往前一步,当上书记,对吧?”顾衡缓缓说。
李毅点头:“我的确有些雄心壮志。”
顾衡道:“你在益州做出了成绩,这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想摘这颗桃子的人,也就很多。你如果一意孤行,硬要留下,那你想想,你得和多少人搏斗?”
李毅道:“那是可以想见的。不说别人,便是现任书记张正华同志,就够我头痛的了。他背景极其深厚,我要想撸下他来上位,很难、很难。”
顾衡道:“我知道你有手段,也不怕何任人,可是,就算你最终胜出,顺利出任一把手,也必定要经过一番血雨拼杀,这段拼杀的时间,可能会很长,长得超过你的耐性和预计!在拼杀中,益州的发展必将因此而暂停,甚至倒退。这非你所愿吧?”
李毅缓缓摇头。
顾衡道:“你留任,却不升任一把手,那你留任又有何重要意义?留任。难道不是死路吗?”
李毅慢慢点头。
顾衡说:“至于岭南,嘿嘿!温玉溪焦头烂额,把你抓过去当过河卒子和炮灰,有什么益处?所以说,你去那边,也是死路。”
李毅失笑道:“顾老。您这话也糙了。”
顾衡道:“话糙理不糙。我一个糟老头子都能看明白的情况,我就不相信你和温玉溪都看不明白?他在岭南有困难,需要的不是某个人过去帮他的忙,而是有人给他撑腰!只要有人肯帮他撑腰,那他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李毅道:“您是说,要我岳父出面吗?”
顾衡摇摇头:“他的分量还不够。”
比林国荣的分量更重的,放眼国内,也只有首长和江兆南同志了。
李毅想了想,说:“这很难。中央让温伯伯去岭南。必定是有些事情很难办了,想借温伯伯的手,拉扯上李家和林家的势力,去制衡岭南的局面。短期之内,首长们是不会给予太多支持的。”
顾衡叹道:“所以我才说,你要是去了那边,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李毅笑道:“就算不去岭南,那我离开益州之后。可以去的地方还是很多啊。”
顾衡道:“你去哪里都不好,还不如回京来!”
李毅道:“我就是不想回京。”
顾衡道:“你迟早是要回京的。而且。这一次,只怕由不得你了。”
李毅道:“您知道什么?谁要调我回京吗?”
顾衡微微一笑,说:“你在益州干得好好的,却突然回京进修,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李毅道:“我还是不明白。我回京进修,跟我要回京任职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顾衡道:“你回京之前,首长到益州视察过。之后你就被安排进修。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李毅摇摇头:“我这种级别的官吏,还入不了首长的法眼,也够不上他亲自安排我的去向吧?”
顾衡道:“首长说够得上,那你就够得上。”
李毅还是不相信顾衡的判断。
顾衡道:“不管你信不信吧!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最好先做打算,事到临头便不会慌乱。”
李毅道:“顾老,那您说说,首长会把我放到什么岗位上去?”
顾衡道:“圣心难测。不过,你的去向,可以自己去争取。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总好过放在别人手心。”
李毅道:“顾老,您越说越玄了。我怎么去争取?总不能找到首长,说我要求到哪里去工作吧?首长会怎么看我?”
顾衡道:“如果一定要你回京,你最想去哪个部门工作?”
李毅想了想,说:“我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很难下决定。”
顾衡道:“那你不妨好好想一想,然后找机会争取,赶在首长安排你之前,就走马上任,那你就主动了。”
李毅道:“如果真如您所想,首长要安排我的去向,那我像您所说的做了,岂不是在跟首长唱对台戏吗?”
顾衡说:“你赶在他之前,把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了,这算什么唱对台戏?”
李毅道:“顾老,那我好好想一想吧!”
顾衡道:“李毅,我能为你出谋划策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去剖析和总结。遇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