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人格也就彻底破产了。幸好隔著灰布袍子,而她又一点没有要摸我大腿根部的意思。
这时我又想到,难道阿慧从头到尾这样抱著我让我睡了一觉?看样子是这样的。太难为她了,大家只不过交情好一点而已,她完全可以叫醒我或是把我的头往石头上一放,自己走路。一时间心里竟有点歉疚。
阿慧还在凝视著我,表情有点奇怪,就像看著自己一件心爱的物事,目光温柔而又充满爱惜,我还没搞懂这目光的含义,迷迷糊糊地看著她。四目相对,她的脸似乎越发红了,但目光没有一点退缩。我刚想说请你不要这样色迷迷地看著我。她俯下脸,柔软的嘴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等她抬起头来,我迎上她惊慌的躲躲闪闪的目光,心里一下子明白了。
我刚才说小师妹阿慧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完全是一相情愿。她已经长大了。
她爱上我了。
我静静地躺著,一句话不说,似笑非笑地看著阿慧。她紧张地笑了,耳根子都羞得通红,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我眨眨眼,然后眼睛一闭继续睡觉。其实我根本睡不著,一颗心扑通扑通在胸膛里乱跳。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天地良心,我自幼流落江湖蒙师娘收养,和这个小师妹一同玩耍一同长大,虽然有时候有点不干不净不规不矩,但只是江湖小儿女之间一般的吃吃豆腐而已,实在是把她当成好伙伴好妹子,从来没想到会偷了她的心!
阿慧大著胆子一吻,惊醒梦中人,让我诸般情绪在胸口激荡交织:激动,惊慌,害怕,幸福,甜蜜,还有好笑……我其实比阿慧还紧张,但我不能被她看出来,只好闭著眼睛装睡。
阿慧也不敢开口说话,惟有喘息声变得越来越急促。她把我的头抱起来,大概想挪个位置。我的头在她的大腿上枕了一两个时辰了,那里肯定已经血脉凝结失去知觉,再枕下去大概她的腿就被废掉了。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我的头放在身体的另一个地方。
我只觉得头部被阿慧的双臂紧紧地抱著,然后后脑就触及到一个更为柔软的地方,就像枕著两团波涛,微微一动,小小的波涛就改变形状,朝两边溢开。
我楞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那是少女的胸膛,刹那间口干舌燥血流加快,胯下棒子一下子就直了。阿慧如果知道我身体的变化,肯定会后悔这么做的。
我知道她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小姑娘情难自已,忍不住想和心上人更紧密地接触罢了,没有多少情欲成分。
她在华山派的清规戒律里长大,只读过紫霞秘笈,比我要纯洁得多,不像我既读紫霞秘笈,又偷偷下山在集市里重金买了一本黄帝素女真经,半年来一直在研究它。
我把头一歪,脸隔著裙衫压扁阿慧的一个嫩乳,鼻子蹭著另一个。然后装做调整睡姿状,脑袋不安分地动弹,尽量地感受那两团柔软的波涛。砰砰砰,她的心跳像鼓点一样越来越急,阿慧一定明白了我的不良意图。
但她没有躲避,反而挺起胸膛,双手环抱得更紧。我知道她鼓起最大的勇气才能这么做。这时她的脸色一定很好看,可惜我看不到。
我克制住自己强烈的冲动,那就是坐起身来,把阿慧一把按倒在大石头上,掀开她的茜裙,用爪子直接揉弄她的小嫩乳。
我说过了,我正值血气方刚年纪,又看了黄帝素女真经和若干本春宫图,每个夜里都充满了一些奇怪的难以名状的怀想,一经撩逗,热情便会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克收拾。但是我很是佩服自己,我居然克制住了,虽然搞得自己非常痛苦。
我不再动了,静静地躺在阿慧怀里。她咚咚的心跳也开始变缓,渐渐地安静下来。林月如钩,树影横斜,清凉的晚风丝丝吹在我们身上,一阵阵沁人心脾。
四下里小虫不住吟唱,远处则传来几声长长短短的鸟啼。光,影,声,还有无处不在的春的气息构成这宁静华美的华山之夜。
我的心中却是一片迷雾。阿慧爱上了我,我刚才春梦的对像却不是她,是我的师娘!
***********************************我是什么时候爱上师娘林芷蓉的?
我自己也时常琢磨这个问题。也许是她手把手教我玉女十三式的时候,也许是她把一碗热热的蛋羹端到我的病榻边用小勺一口口喂我的时候,也许是她把的脏衣服细心地洗净、补好、熨平、叠得整整齐齐的时候。
也许是那天夜里我去师娘卧室准备请教一个口诀,却在窗外发现她正在房内沐浴,无限春光看得趴在窗台上的我鼻血都差点喷出来时候,也许,干脆在十年前的大风雪之夜,她牵著我的小手上华山时,我小小的心里就已经爱上了这个美丽爽朗体贴的女人。
予生也不幸,还在襁褓中便被自己的亲生父母装进一个竹篮抛在一对老夫妇的菜园子里,竹蓝里只有一把金色长命锁,锁上刻著两个篆字:江元。我那狠心的父母只给我留了一个名字,就将我孤零零地遗弃在茫茫人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