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简怀箴,恨恨的说道:“哀家上次做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你困在锦阳宫,以至于让你有机会逃出去。哀家现在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了,明天天下就会收到一个讣告,说皇长公主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所以薨世,到时候举国同哀三天,皇长公主,皇上也一定会给你响亮的谥号敬封你的。”说到这里,她便抬起头来,哈哈大笑。
听到周太后这么说,简怀箴的面色顿时变得像纸张一样的白,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原来皇上做这一切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要迎她回来,而是想要对付她。
简怀箴只觉得自己很是心痛,错信了皇上。
周太后又继续说:“皇长公主,我知道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你觉得自己错信了皇上嘛。其实,这事情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把持朝政这么多年,而不给皇上喘息的机会呢?皇上他才是皇上啊,而皇长公主您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从太祖皇帝就有遗训说,后宫不得干证,虽然成祖皇帝允许你辅佐皇帝,可是你也不能太过于干涉皇上所做的事情。皇上他的确是逼死李贤,那又怎么样?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贤始终是皇上的朝臣,皇上逼死李贤,这也叫做君要臣死,李贤敢不死吗?还有,皇长公主,你不要以为事情都会像你想的那么如意。为什么皇上肯迎你回来?无非就是你派人去说服了罗开凌,让罗开凌不再追随皇上了嘛。皇上害怕失去这江山,所以才假意迎你回来,你以为你尽得天下真心了吗?”
听到她这番话,简怀箴只觉得异常的刺耳,她心里很难过,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而令她最失望和痛心的是,就连朱见深竟然骗她说是,自己是真心真意迎她回来的,而实际上无非是为了把她骗回来,进而再对付她而已。
简怀箴本来心口就疼,心里就乱,听到周太后这一番话后,只觉得心里更加疼和乱了。
零落轻轻的扶着简怀箴的肩头,对她说道:“皇长公主息怒,您千万不要生气,您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又中了毒。如果是再生气的话,一定会出现危险的。”她望着简怀箴,眼泪都快急得流了下来。
简怀箴听了零落这句话,心里忽然一动,她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东西。
她冷冷的说道:“以前你们做了这么多,难道都只是为了骗本宫吗?”
周太后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不错,皇长公主,事实上的确如此。如果皇长公主心里觉得不满意的话,哀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之,哀家奉劝皇长公主一句,事到如今,皇长公主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到了明天,哀家一定会为皇长公主风光大葬。”
简怀箴被周太后刺激得很生气,但是皆是因为她想到了那件事的缘故,所以她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气起来,她想到的事情很简单,那便是苗疆的一种蛊术传说。
苗疆有一种蛊术,人一旦服下了之后,只要不生气,不发怒,不吃惊,便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万一情绪上有所波动,那种蛊毒就会变得很厉害,甚至会令人流血而死,这种蛊毒能够持续的时间,只不过是只有三天,在这三天之内,能够平安渡过的话,以后都不会再发作,可是如果熬不过这三天的话,那便会死去。
想到这些,简怀箴便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后宫之中的确有一个苗疆的妇人,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让自己心平气和。
简怀箴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周太后,你所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想激怒本宫而已,你想做的事情本宫已经想到了。如果你今天真的敢亲自出手来对付本宫的话,我想传扬出去对你周太后也没有好处。”
周太后没有想到简怀箴竟然识穿了她的把戏,可是她的脸在一瞬间却变了颜色,她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就算是你识穿了哀家的把戏,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你不生气,不发怒,不吃惊,情绪不波动,那又怎么样?总之,哀家还是照样可以除去你,你别忘了,你现在身上一点功夫都没有,哀家并不怕你。青纱,哀家已经等不得那么多了,你们立刻上前去,把皇长公主给拿下,想法子送皇长公主归天。”
青纱听到周太后这么吩咐,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但是还是勉强应了一声:“是。”便要上前去擒拿简怀箴。
青纱这个时候心里可谓是又怕又惊,她真的很害怕,万一简怀箴出了什么状况的话,那该怎么办才好?她知道简怀箴在这后宫之中,向来是呼风唤雨,周太后也不得不顺着她的意见而行,而今,周太后执意要跟简怀箴作对,执意想要拿到这后宫的主理权,所以才出此下策。
青纱也希望可以奴凭主贵,鸡犬升天,可是在这种情形下,她万一真的要她去对付简怀箴,她又觉得很害怕。
简怀箴对她而言,一直以来都是高不可攀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她犹豫了很久,脸色便变得渐渐难看起来,终于抬头望了周太后一眼,怯怯的说道:“太后娘娘。”她说话的时候,眼中流着怯意。
周太后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