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箴苦笑的看了零落一眼,说道:“也许有过,但是如今已经没有再去想这些事了。我和方大哥原本有世仇,到如今却也能够做成朋友,我心里已经很安慰了。至于江大哥,我们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隔阂,上苍注定我们两个人此生此世不能走在一起,本宫也没有法子。”
零落茫然不解,她望着简怀箴的眼神之中生出几分怜悯之色。
简怀箴自己在心里头却明白,她知道她此时此刻心中喜欢的人唯有江少衡一个,并不是因为在江少衡和方寥之间难以抉择才会如此迟疑。
只是她和江少衡之间隔着的已经远远不是一个方寥了,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有一些东西是不敢去碰触的,有时候只要一想起来身体就会觉得生疼。
她还记得那时候,是六年前在江南的时候,她原本以为可以在江南过一些陌上花开款款归的日子,可是也就是那时候,南宫九重派的白轻轻来到了江南。
那个假白轻轻为了博取她的信任,不惜设计接近她。
后来她认白轻轻做妹子,那白轻轻非但不感恩图报,还在她的参茶之中下药,妄图用慢性毒药害死她。
这一切都是南宫九重授意的,南宫九重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太喜欢江少衡而已。
她喜欢了江少衡几十年,但是江少衡的心里从来没有她,这让她变得几乎疯魔。
为了这件事情她始终不能释怀,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她枉顾与简怀箴的姐妹情意和主仆情意,更不惜心狠手毒杀死白轻轻一家,把那假白轻轻养大,把她送到简怀箴的身边,好让她陷害简怀箴。
虽然最后南宫九重落得一个变成疯魔的下场,但是简怀箴每次想起这件事情来,都觉得自己责无旁贷。
倘若不是因为几十年以来都枉顾了南宫九重的想法,又岂会让她落得如此的下场。
倘若江少衡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对别的女子不屑一顾,又怎么会让南宫九重如此疯狂。
每当想起这些,简怀箴心中便觉得像是针扎一般的痛。
不知不觉间六年已经过去了,此时此刻南宫九重在哪里?她过得还好吗?
简怀箴的心思已经飘到了遥远的六年前,她沉浸回忆之中不能自拔。
零落见她面上的表情十分惘然,便不敢在说话,悄悄的退了出去。
零落走后,简怀箴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她想了很多很多。
朱见深自从和简怀箴谈过之后,他也为自己说重了话而深感内疚。
他反思自己为吴皇后修建仙祠一件事是不是做错了。
他想了很久很久,并决定只要简怀箴肯再来劝他一次,他一定会把为吴皇后修建仙祠的一件事给延后,并把这一千万两银子拨到黄河去赈灾。
但是他等了好几天,简怀箴始终没有来。
他以为简怀箴对自己失望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向她认错,毕竟他身为一国之君,有很强的自尊心。
经过一番思量之后,又加上梁芳在旁边不断的催促,朱见深终于下定了主意,命令梁芳择日便把这一千万两银子押到东泰山,去为吴皇后修建仙祠。以便以后在仙祠之中施展招魂之术,把吴皇后的魂魄招来与自己相见。
并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见吴皇后的魂魄了。
他同吴皇后之间原本就没有十分深厚的感情,只是因为吴皇后十分贤良、淑德,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温情。而他对吴皇后的死心中又充满愧疚,觉得这件事情同周太后的暴虐、**和自己的疏忽有不可开脱的关系,所以才以至于抑郁成了一块心病。
到如今,他心中反而渐渐豁达起来,不管怎么样梁芳仍旧是把这皇银押往东泰山了。
简怀箴很快就探听清楚了梁芳所要经过的路途和押运的地点,还把押运皇银的守卫姓名给查了出来,并把这些人的底细都彻查过。
查过之后,简怀箴发现随从梁芳押皇银的侍卫都是大内高手,但是这些高手在简怀箴、江少衡、方寥和唐惊染等人面前便不堪一提了。
打探好了消息之后,简怀箴又去了一趟怀明苑,她把抢劫皇银的任务重新给安排了一下。
她知道江少衡心中很不愿意同朝廷作对,便不想勉强他,她把路途之中跟踪梁芳抢劫皇银的事情交给了方寥和唐惊染。
纪恻寒原本也很想去的,但是简怀箴知道他性子狂放不羁,凡事并不按常理出牌,怕中间生出什么事端,所以不肯让他去,这还惹得纪恻寒有些不满意。
梁芳押运着皇银出京之后,简怀箴便立即把消息传到了怀明苑之中。
方寥和唐惊染带着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几十个弟子准备去劫皇银,他们一路之上跟着梁芳的车队一直走了一天一夜。
因为梁芳乃是御赐的监工,虽然所运的银两数目庞大,可是路途之上经过的地方倒很少有劫匪敢来抢劫。
因为天下之大,率图之滨,莫非王土,又有几个人敢跟朝廷作对,敢来抢劫朝廷的银子呢。
梁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