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皇上还年轻,很多事情不懂,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才好。”
简怀箴怒容稍敛,却仍旧说道:“皇上如今也已经有十八岁了,并不是一个孩子,这天下的大事都等着他去决断。倘若他凡事都以自己所欲去做某件事情,那么又怎么能够对天下的百姓负责?又怎么能够为天下的百姓着想?如今黄河水患那么多灾民嗷嗷待哺,皇上却为了一己之私,而为吴皇后兴建仙祠。这件事情倘若被列祖列宗知晓了,本宫又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简怀箴越说面色越是沉重。
零落见状,只好缓缓说道:“皇长公主,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不妨您在过两天再去同皇上商议商议,如何?”
简怀箴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恐怕是说不通了,皇上从来没有对本宫出言无状,今日竟然说本宫想效仿宋朝的太后想垂帘听政。这些话听在本宫心中,本宫是如何的心凉。”
零落终于明白简怀箴为何怒气冲冲的从乾清宫中走出来了。
明朝有古训:后宫不得干政。
简怀箴也是尽量遵循这个古训,虽然她在杀徐有贞、石亨和曹吉祥一件事上的确是出了不少心力,可是归根结底也是为了朝廷社稷。如今朱见深竟然这么想她,让她情何以因。
零落便从旁缓缓劝道:“既然如此,皇长公主却不如去找两宫皇太后商量一下。尤其是周太后,她始终都是皇上的生母,说不定皇上能够听她的劝说。”
简怀箴“哼”了一声,说道:“周太后想必也是不会赞同皇上修建吴皇后仙祠的,她却不会为天下百姓着想,她所想的是皇上这么做无疑是扫了她的颜面。但是皇上正在为吴皇后的死而责怪周太后,他怎么又肯听周太后的劝告。至于钱太后,皇上向来都不怎么听她的话,当她的话可有可无,她的劝说皇上更不会放在心上。”
零落闻言,知道简怀箴字字句句说得都是真言,便不再多说。
简怀箴收拾了一些东西,对零落说道:“零落,走,我们出一宫一趟。”
零落“哦”了一声,诧异道:“皇长公主,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怀明苑。”简怀箴简短而有力的说道。
零落听罢,便立刻去准备,同简怀箴一起出去,去到怀明苑之中。
她知道简怀箴此去怀明苑,肯定是同江少衡等人商议皇上的这个决策。
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他们聚在一起商量,想必能够商量出个结果来,到时候简怀箴也不会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郁闷不已。
想到这里,她心中也觉得有些高兴起来,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光。
零落跟着简怀箴出了万安宫,出了紫禁城一路向怀明苑中走来。
江少衡忽然见到简怀箴来怀明苑中大喜过望,忙亲自出去把她迎了进来。
他见简怀箴面有忧色,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便开口问道:“公主妹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你如此烦心。”
简怀箴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说道:“江大哥,果然好眼力。不管我心里想什么,始终瞒不过你的眼睛。”
江少衡了然的点点头,说道:“倘若你出了什么事儿还能瞒得过我的眼睛,那我还是你的江大哥吗?”
两个人正说着,方寥、纪恻寒等人都一起走了出来。
原来简文英和落雪公主自回尚书府中居住,而其余的人便仍旧住在这怀明苑中。
方寥等人见到简怀箴也是十分高兴。
接着,便有小厮奉上茶来。
江少衡便继续问道:“公主妹子,你有什么事儿不妨说出来听听,看看大家能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纪恻寒在一旁笑道:“原来公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简怀箴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倒有些着恼,也说来话长,我就简单的同你们说一遍。便是自从万贞儿进宫之后把宫中弄的鸡犬不宁,如今更逼死了吴皇后,皇上一直为吴皇后的死耿耿于怀。此时黄河水患已经一月有余,久久未平,有大批的灾民嗷嗷待哺,皇上却不肯把纹银用于黄河救灾,要把一千万两银子拿出来,拿到东泰山顶上为吴皇后修建仙祠。”
简怀箴的话音刚落,却有人接口说道:“皇长公主,是不是弄错了?依我所见,那万贞儿却并不是这样的人。”
说话的人正是于冕。
原来这些日子唐惊染住在怀明苑中,于冕便时常来走动。
于冕同唐惊染相处之后,甚是喜欢她的豪爽热情,为人又单纯,武功又好,侠骨柔肠,便常常有意无意的望怀明苑走。
唐惊染本是年轻人,这怀明苑中的年轻人也不多,因此她也乐于和于冕结交。
更何况于冕短文识字、知识丰富,经常能够同她讲述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
两人正在叙话,却听到简怀箴来了,便一起走了进来。
刚刚走进来,于冕就听到简怀箴在说万贞儿在皇宫之中兴风作浪。
简怀箴无可奈何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