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画一张画吧!”于静兰说。
“我不是给你画过很多画了吗?你看,墙上都挂满了??”李昂看了看墙上,笑道。
“那些??算不得是你的,我要你给我画一幅你自己的。”
“我自己的?”李昂道。
“就是??不是临摹的,你自己想出来的。”于静兰解释道。
“呵??”李昂笑了一下,“今天怎么忽然要求这么严格了?”
“今天??”于静兰叹了一口气,“今天是三号啊。”
“那怎么?”李昂道。
“三是我的幸运数字??还有,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于静兰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哎呀,”李昂惊道,“你怎么不早说!”
“一个星期前我就跟你说过了??”于静兰委屈地撇了撇嘴。
“真不好意思??”李昂稍稍红了脸,说道,“那我这就给你画一张我自己的画。”
他们走到茶馆靠窗的一张桌子边,那张桌子是于静兰特意为李昂准备的,目的就是供李昂画画,别的客人都不允许坐那儿。这让李昂大为感动。
于静兰立在旁边,像一只光亮的青花瓷,静静地望着他。李昂心中一动,立时就有了画作的内容。
在画幅的右侧,用了皴法,画出一大堆古怪得近乎凶恶的山石,整张画的中间完全是空白,一直到画幅的左下角,才有几条铁线般坚硬的线条突兀地刺出,在杂乱的线条中央,开着一朵小小的兰花。
这张画的构图极为险峻,整张画给人以不平衡、不稳定、不安全之感。在这种感觉中,那一朵摇曳着细细花茎的兰花的命运不禁让人担忧。
李昂画完了,提着笔还想写上几句什么话,却始终想不出来,最后,只在那堆乱石旁边,题写了画名:《危兰图》,又题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这样的画名和落款位置,也是怪异的。
“怎么取了这么怪怪的一个名字?”于静兰沉吟道。
他们在画画和说话时,没注意到,一个老人走了进来。老人穿一身鼠灰色的中山装,拄着一根黑色的龙头拐杖,鹤发童颜,腿勤脚健,走进店来,几乎没发出一丝声息。
墙上都是李昂临摹的画,老人看到仿黄公望的《九峰雪霁图》,仿张大千的《仿张僧繇设色山水图轴》,微微一笑,最后,仿任熊的《自画像》前面,老人停了下来。这是清末画家任熊染上肺病死去头一年画的,这年,任熊才三十四岁。画中,任熊题写了一首词。老人驻足看了一会儿,轻声念道:
“莽乾坤,眼前何物?翻笑侧身长系,觉甚事,纷纷攀倚?此则谈何容易!试说豪华,金、张、许、史,到如今能几?还可惜镜换秦娥,尘掩白头,一样http://car.auto.ifeng.com/brand/20007
奔驰无计。更误人,可怜青史,一字何曾轻记!公子凭虚,先生希有,总难为知己。”
直到这时,李昂和于静兰才发现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