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血的复活新娘
饿,真饿,指尖都在颤抖,我要——
深夜,我游魂一般走在都市的街道上,身上独特的衣裙引来不少人的注目。是的,注目,我总是能得到各式各样的注目,那些带着恐惧、虔诚,却又充满了贪婪的注目。
脚上的绣花鞋在我的走动下从美丽的裙摆中伸出,一步一步。
我真的饿了。我要吃。
手臂被人轻轻拉住了,我转过头,看着这个即将死去的男人。他的目光从头到尾,将我一一打量,他的声音带着轻浮:“小姑娘,从乡下来的?迷路了?”
我张张嘴,却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要吃。
脑袋上重重的银饰随着我抬头的动作而颤抖,不,它们是在欢呼,尖叫,因为它们也饿了。
他左右看看,拉着我匆忙离开。我被他拖着,速度不得已地快了起来,银饰们在欢呼。
这是一个简单的屋子,里头充斥着人类腐朽灵魂的气味。我被狠狠推在床上,眼前的男人开始难耐地脱衣。我爬了起来,看着他,缓缓向后退去,直到贴上了墙壁。
“别怕,过来。”他笑得狰狞:“做完了给你吃的。”
我歪着脑袋看他,在他眼中,我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女孩吧?肮脏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扯掉我脑袋上的东西,他啧啧道:“少数民族?这银饰是真的?真沉!”他将那些东西放在一旁,几乎是裸着身子继续朝我爬来。
我没有后退,我退无可退,我像只待宰的羔羊吗?不,我不过是在积蓄力量。
他扯开了我美丽的上衣,那一个个古老的布纽扣费了他不少劲,严实的土布料子又难以撕裂,他几乎要吼叫了。好在裙子没那么难解开,轻轻一拉绳结,我的身体暴露在对方的眼里——这神圣的身体,这冰冷的身体,这毫无生气的身体。
看得出来,他吃惊于这身体的美丽,回不过神来。我伸出手,覆上了他的胸口:“你想要我吗?”
“嗯?”他愣住了。
我仰起脑袋看着他:“你想要进入我的身体吗?”手指快速地将我所剩不多的力量集中,啊,我真的饿了。猛然一用力!五指就这么毫不留情地嵌入了他的心脏里,鲜血顺着我的手指流了出来,他痛得想要叫!
他没法叫,我不让他叫,左手的食指插入了他的喉管中,他发不出声音。
我舒服极了,右手处开始有淡淡的红光现出,迅速地往他的四肢蔓延去。我的双眼与他临死前恐惧的双眼对上,那里头有一个赤-裸美丽的少女,我认真地问他:“你说,现在是你进入了我?还是我进入了你的身体呢?”
我吸收他身上所有的阳气,我又获得了短暂的生气。拔出手指,他颓然倒地,我将染血的手指送向唇——
“砰!”门口被狠狠地撞开,几个人涌了进来!
他们拿着枪,他们叫着不许动。
但最后他们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血腥,我则看向了他们的领头人——一个高大的男子,他也在看我呢!看什么?看我的身子?我忽然有点生气。
视线忽然被遮住了,我下意识地偏过头,脸上传来柔软衣料的触感。等我转回头,柔软的衣服顺着身子滑落,几乎将我的整个身子都罩住。身子一轻,高大的男人将我抱了起来:“别怕。”
我被带走了,手上的血腥被洗去,身上还套着高大男人的外套,坐在一张椅子上。头发因为没了头饰散落下来,让我有点烦,吹吹气,将唇边的发丝吹开,这才舒服了些。
嗯,我又饿了,才复活,我控制不住这股欲望、这种力量,我想吃了呢。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只有椅子和桌子。只有椅子和桌子的地方,我没见过。是的,自出生起就一直在那新呆着,百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从来不能离开那新,除非我死了。
那新呀那新,美丽的地方,我的生命终止于那儿,阿古握着刀的手很快,他爱我。
嗅嗅身上的外套,上头残留着男人的气息,他身上的阳气很足,我好喜欢。想吃,哦不行,不能吃,我喜欢他给我披上了外套,就好像阿古给我披上外套一样温柔。阿古,我不能去找你,至少现在不能。
我下了地,我想离开这里。我走了几步就停下来了,因为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这件外套的主人,他看着我,眼里有怜惜。怜惜,我懂的,阿古也怜惜我,他时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细声细气道:“我要我的衣服。”我喜欢那身花嫁衣,是在嫁给阿古的时候穿上的。
他走了过来,他很高,我很矮,我仰着头够不到他的下巴。他盯着我:“你的衣服沾了血。”
“血?”我想起来了:“不怕,我拿去河边洗一洗就好。”河水是干净的,那新的河水最干净,女人们常将我的衣服拿去那儿洗,她们不用那个叫做洗衣机的东西。她们说,河水最干净最有灵气,洗过的衣服才有灵气。
“河?”他好像有点奇怪,沉默了会,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不大想告诉他,我有两个名字,村上的人叫我琊琊,阿古叫我阿萝,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再次仰起头,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一下:“我叫吴宁,是本市北区的刑警支队队长,你可以叫我吴队长。”
刑警?队长?我不明白,拧着眉头。他又说道:“今晚那个男人是我们追捕的一个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