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杵撞飞了大部分的银针,而带起的劲风让剩余的银针也都远远偏离的方向.
银针肯定是阻挡不住奔雷杵了,那大铜杵没有一点滞怠地继续上冲,直撞穿栏墙。
见到如此刚猛地攻势,易**脉只能后退,不停地后退,三两个双缠蛇盘花步便退出五六个案桌的距离开外,静观奔雷杵下一步的变化走势。
高堂主之所以将大杵飞出,是因为这大杵不同与其他杵器。在它的杵柄上还牵有一根很粗的缅白铁打制的链条,这就使得这具兵刃远攻近取都顺如人意。
大杵穿透栏墙后,绕了个圈挂住了上横栏。高堂主立刻膀臂带劲回拉。这一拉并没有将铜杵收回,而是人随链走,他那高大魁伟的身躯竟然很是轻盈地跃起。
朱瑱命本就打算从这下边过去,所以早就将栏下垒石斜坡上的绝杀坎扣解了。所以跃起的高堂主放心地沿着垒石斜坡腾身而上,两个垫脚便已经立身在横栏之上。然后手中链条抖收,奔雷杵活的一般跳回到手里。
一个魁伟的汉子,横着一把带链的大铜杵,如同天神般落在自己面前,这让易**脉很是心惊。朱家的高手他知道很多,也遇到过很多,每一个都有他们自己独特的功法技能。但自己每次总能沉着应对,至少也可从容脱身。可眼前这一个,虽然不知道他的功力到底如何。就刚才那一击却是可以看出,他运转的气势范围中,自己很难找到可插针的缝儿。没有插针的缝儿,自己的手中的针就等于废物。那怎么可能还有胜算?
高堂主从横栏上一个跨步就下来了,对于他这样的身材,那栏墙显得过于低矮了。看着易**脉紧张的样子,他无声地咧开大嘴一笑,然后扯着闷雷般的嗓音问道:“就落你一个在这儿了?不要紧,不管先后都要上路的,他们就算往前再多赶几步,早晚还是会和你在轮回道上碰头。”
易**脉没有说话,面上表情很是艰难,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难受。而下摆的衣襟微微有些摆动,却不是风吹的,因为此时此地没有一点风。
“你害怕了?你发抖了?不会吧。敢入到这寺中,又能闯到这点位的绝不会是江湖上的易与之辈。不要给我搅什么惑相子,我不吃那一套。”这高堂主大概平时也是发号施令贯了的人,话很多很絮叨,这和他的身材相貌很不相配。
可易**脉从高堂主的话里知道,最与高堂主相貌身材不相配的不是他的话多,而是他的心眼。自己故意摆出的怯懦外相一下就被他看穿。这是个粗中带细的高手,这也肯定是个贯走江湖的老手。能成为朱家霸定一方的堂主,绝对不会只是个草莽之辈,必然是有他独到之处的。
此时易**脉能做的就是全神贯注地戒备,全神贯注地寻找。企望发现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和现象,这些很可能是在一个平常人无法想象的位置。
高堂主缓缓地摆出个攻守兼备的起势,是非常谨慎小心地摆出的起势。他真的没有小看对手,应该说他这辈子从没有小看过任何对手。这是他能在江湖上混得如此之久,地位混得如此之高的先提条件。
易**脉收敛了怯懦之相,既然被对手看出就不必强自继续,那样反会被对手利用,找到可趁之机。他也非常小心地从针壶中抽出了一根针。只是一根针,但这针比平常的针要长出三倍有余。因为长,便显得这针更细、更软,看着就连普通的绸帛都不能穿透。
一把巨大的铜杵,一根细长的银针,双方都希望这一场溅血要命的决斗能在最短的时间中有所分晓。
朱瑱命从心底满意据巅堂堂主的反应和行动。毕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一见情形不对便骤然出手,将形势扭转过来。自己这边虽然是两个人,但所处的位置却是很劣势,不但处于下方,而且是在佛示墙和垒石斜坡相夹的窄缝中。如果不是据巅堂堂主将易**脉逼退,并及时占据位置。在易**脉完全做好准备后,凭他的手段应该能将下面的这条道封住。就算最终自己两人能闯过去,但被他拖延住一段时间却是肯定的。
而现在的情形却反过来了,是据巅堂堂主守住了位儿,将上边的口子封住了。此时就算穆天归从前面折回,两人合攻据巅堂堂主,那也会被高堂主拖延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自己赶到佛示墙的另一边,汇聚周边自己的手下力量,用最合适的方法解决鲁一弃这块难题。但自始自终,朱瑱命都没想过高堂主的生死。这是他做事的风格,不要说一个堂口的堂主的了,就是再亲近的人他都会在适当的时候断然舍弃。在他认为这才是大家的做法,要想成为天下之主,没有英雄的意志和枭雄的狠忍都是不行的。
朱瑱命快速地从通过了下方的狭道,悄没声息地往佛示墙尾端而去,从那里出来,就是绕塔廊的廊尾亭。到了那个位置,他可以与活佛会合,可以与兽姬娘娘会合。这样的话,就算此时墙外的鲁一弃能躲过眼下一难,最终还是会在劫难逃。
利老头差点也就在劫难逃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大护法的动作变化会那么快、那么突然,疾风电闪一般,完全不是自己这种刀法能够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