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诱他们远离,为什么不从两边多分出几个人,多燃几堆火。”刘只手问道。
“多燃没有用,朱家不乏摆虚设诱的老江湖,能将他们骗到第二堆火处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留你在这儿能怎么办?”胖妮儿心中最牵挂的依旧是鲁一弃。
“我和炎前辈就在此处。你们不用担心,我想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我跟他们明叫板之后,会待在原处不动。”
“事情过后我们到哪里去找你?”养鬼婢也问。
“我不知道,你们不要找,该碰头时自然会碰头。”鲁一弃的回答淡淡地,但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果敢之意。但这句话却让养鬼婢立时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而且此时就已经作出一个决定,同样地果敢。
没有人再多话,他们知道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一个个立刻分头而行。
这一次鲁一弃的计划只有自己知道了,可以说是自和朱家对仗以来最严密的一次。但他这严密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赌三把再加上亲力亲为。越是简单的机会越是容易被破解,只要有人在鲁一弃所有安排的任何一个关节上断个连索子,鲁一弃的计划就可能满盘皆输了。而且简单的计划不说确实人不知,怕就怕有人会看、会算,特别是隐伏于暗处,偷偷坠在鲁一弃的背后,瞄上两眼也许就把各个细节都给瞭明子了。
半步崖上只留下了鲁一弃和炎化雷,他们对坐着,对视着,许久没说一句话。只是静听着风声轻呼和山下人嘶马叫。
养鬼婢的脚程快,没多久,第一堆篝火熊熊燃起。在半步崖上能很明显地看到山下河川般流动的火把队伍滞动了一下,然后马上从中分出一条支流直往篝火方向而去。
也就在这堆火燃起之后,鲁一弃少有地微笑着开口了。他这微笑是因为心底发虚没有把握,因为这就是他要赌的第一把:炎化雷不是对家钉子,而且会帮自己,能帮自己。这第一把的赌注是他启宝的计划和自己的自由。如果这一赌输了,他此趟西行藏地,启天宝镇凶**的计划也就满盘皆输。而自己和所携玉牌,也都会落在对家手中。
“就江湖身份地位而言,我该叫你炎前辈,而从养鬼婢那儿论的话,我该叫你炎大叔。此地就剩你我二人,我也就不掩着、掖着直说了。今夜我就会去启宝,前提是你必须帮我做点事情。能行吗?大叔。”
炎化雷对鲁一弃的话没有表现出太大讶异,似乎一切已经在他意料之中。他只是反问了一句:“你能行吗?”
“不知道,试试吧。但你要不帮着我,我就彻底没戏。”
“说吧,要我怎么帮?”
“是这样……”
炎化雷在不住点头,他这点头只是明白自己该怎么做。至于鲁一弃要怎么做,就鲁一弃所说的这些内容中,他也根本无从窥出蛛丝。不过有件事情他却是非常清楚,鲁一弃是个谨慎的人,他所做的一切依旧没有完全将自己排除在怀疑范围之外。
虽然鲁一弃是直接告知炎化雷他会去启宝,可如果炎化雷真是朱家暗钉或者有其他什么企图,对他所说一个人去启宝构的说法只会认为是试探,不会相信。虽然鲁一弃也安排炎化雷负责一些事情,但这些事情都是需要他一个人去办的,而且和启宝之事看起来根本就没什么搭界。除了鲁一弃要炎化雷给他准备的一点爆料,另外的事情简直就是要将他远远地支开。
不过炎化雷到底是饱读诗书之人,心性也不像久走江湖的那样较真。在他想来,其实不管是启宝还是夺宝,自己真是个局外人。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冲着干女儿养鬼婢的面子。像鲁一弃这样的安排也好,启到宝了,他就得领自己的份情,怎么都不能亏待了干女儿。启不到宝或者他独自个强去毁了性命,那也好让养鬼婢断了心思,自己也算有个交代。
东西两边的第二堆火也先后燃烧起来,时间、距离和鲁一弃要求的十分吻合。
而这次山下的火流这次没再分出直流过去,只是由奔向第一堆火燃起处的那些火把中分出一些继续朝第二堆火过去了。这也在鲁一弃的意料之中,对家都是江湖好手,他们知道尔虞我诈的伎俩。更知道再这样的情况下,对手很有可能是要将自己盘守本地的力量分散开。
胖妮儿点燃第二堆火后没有像鲁一弃要求的那样继续往远处躲避,因为他看到离他不远有个熟悉的身影飘过。这身影她是想见到又怕见到,因为此间可能存在一件两难的事情在。但既然见到那身影,自己就必须跟上去,再两难的事情最终都要自己做出决断。于是她也飘身跟了过去,悄悄地盯在那身影背后。
摩巴鲁点燃第二堆篝火后也没有远避,因为有件事情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他不能就此离开,他必须回到镇里把这事情了清。所以没等火堆燃到最旺,他也立刻上马,找隐秘小径往岭下而去。
就在鲁一弃和炎化雷站起身要往山下走的当口,他们发现山下那些火把突然一下少了许多。是火把燃尽了?不对,要燃尽也不会有这么多一起燃尽呀。那么只有可能是人为地熄灭了,而人为熄灭火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