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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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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四节: 人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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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却很讲究,屋里有生漆雕花的红木桌椅,屋子两面还有贴边放的红木长几,屋子三面有窗,朝向池塘的那面除了窗户还多一扇八格镶玻璃小门,从这门可以下到靠近水面的石头平台上。除了门,一层二层的窗户也都镶了多色玻璃,一般的大户人家不会采用这样奢侈的做法。

    屋子的窗户和门都没关死,一股越过池塘而来的寒风吹得两叶推开的窗棂晃晃悠悠,上面的多色玻璃也随着这晃动闪闪烁烁。

    鲁联的眼睛往那玻璃窗上扫了一眼,顿时感觉脊梁上寒气直冒,浑身的汗毛倒竖。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双眼再次在窗玻璃上仔细扫视了一番。结果让他恐惧地朝前连走几步。背后那人还是紧紧跟上,停住时比刚才离鲁联的距离更近了。

    鲁联不止觉得脊背寒气直冒,他还感到从头发里溜出的冷汗珠子像个虫子似的爬进了后脖颈。

    窗户玻璃里的倒影否定了鲁联的直觉和听觉,他的背后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鲁联真的感觉到了恐惧。不同一般的恐惧。

    他曾是个刀头上舔血的人,多少生灵在他刀下变作鬼魂,所以他不相信也不惧怕什么脏东西。何况现在是青天白日的。

    他曾经见过鬼,是在太湖边一座废宅中。秦先生又是烧香念咒又是画符洒血,最后从正厅前的台阶下起出一个骨头坛子,这就是他见到的鬼。如果秦先生早说出穴点,他几锹挖出坛子取出压在坛子下的镇宅宝贝不就完事了吗,要费那许多功夫干什么。

    既然不相信鬼那又为什么恐惧?正是因为他知道跟在背后的不是鬼才恐惧。

    此时的他宁愿背后真的是个鬼。如果不是鬼而是人的话,那这人比鬼要可怕许多倍。

    鲁联的恐惧促使他继续往前迈动步子,他要离背后的东西远一点,他要找到一个对他有利的地方。

    背后的声音始终跟着,并且在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继续缩小。

    鲁联突然意识到什么,背后的身形步法他真的非常熟悉,熟悉得就象他自己的身形步法一样。

    鲁联的眼皮突突地一跳,没错,那就是他自己的身形步法,自己的背后怎么会跟着个自己。

    鲁承宗转过假山石,他没看到鲁联。他看到的是往下的花荫小道继续拐弯儿了,拐进了假山底部的石洞。石洞口不高,人要低着头才能进去。洞里的路也很窄,刚够一个人通过。

    鲁承宗是建宅的高手,他知道,苏州园子里都讲究叠石理水,水石相映,以构成园子的主景。那水且不说,就说这怪石、假山,苏州依临太湖,太湖产奇石,玲珑多姿,植立庭中,可供赏玩。宋朝往后更发展为叠石为山。石头本就形奇,叠石成山也要顺应石头本身的奇巧玲珑,所以虽然这假山洞口矮小,洞道狭窄,进去后两三步可能就是别有洞天。

    但奇怪的是鲁联为什么没等他就自己先进去了。这样的假山洞内就算没坎没扣,单是凭借石头的造型和石块的空缕,那也是偷袭的绝佳场所。

    他觉得鲁联莽撞了,唯一可庆幸的是他没听到遇险发出的信号。那么鲁联至少到现在还没出事。

    鲁承宗将木提箱提起,护住胸前,另一只手持宽刃木刻刀,微曲双膝,迈小弓步往洞口闯入。他的这种步法可以不用低头进入洞口,而且两腿之间距离放大,一只脚尽量靠前。这种走法在《遁甲-无计篇》中叫做“壁虎倒行”。这样的好处是如果踩到什么坎面儿扣子,崩弦落扣的时候,人的身体还没到扣点,还有就是在必要是可以像壁虎弃尾那样舍腿保命。

    鲁承宗走入了阴暗的假山洞口,就如同被一个怪兽的大嘴吞没了。

    快走到雨檐和前廊的交接处时,鲁天柳回头望了五候一眼,五候不由地快走了两步,走近鲁天柳的身后。

    等他们一起往前行时,前面的鲁承宗早已经拐弯了,进了前廊。他们也跟着拐过搂角进了前廊。

    等他们进了前廊才发现,这廊道是个隔断廊,靠他们这一边半间房长度的位置有一道雕花梨木立壁。这立壁将整个前廊从此处分割成两段。他们这边一段很短,只有半间房。廊外是画圃,立壁左面的墙上不全是窗棂,有个小门,可以从这门进到楼里。这样的隔法看来是要把这段前廊做成一个过道。

    他们依旧没看到鲁联和鲁承宗。因为这过道太短,他们肯定又拐弯进了楼里。于是两人快步跟上,走进了这座两层楼厅。

    刚进到楼里,不知道是不是五候的朴刀杆碰了房门还是其他原因,那两扇花格漏门轻悠悠地虚掩上了。这花格漏门跟一般的不大一样,花格很少、也很靠上,只有整扇门上部的三分之一,下面整板部分反倒有一人多高。

    柳儿和五候没有在意那虚掩上的门,他们在意的是楼里依旧没看到鲁承宗和鲁联。

    这楼厅里很是阴冷,光线也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这种味道在冬天的房子里很少可以闻到,除非这房子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了。楼厅里的家具很全,都是一些造型简练、工艺牢固的明式老家具。透过漏门花格照进来的斑驳光影落在这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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