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一弃头顶飞快盘旋,并且把盘旋的圈子渐渐缩小。
鲁一弃也意识到它想干什么,于是迅速的连着前冲三步,然后突然折转,一个弯腰甩头,向右后侧又连冲三步。可根本没任何效果,那虫子就象是长在它头上一般,随着鲁一弃身体的移动变化而改变自己的位置,并且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轨迹飞快盘旋。
鲁一弃只有用第二招了,它把玉盒打开,一手拿盒子,一手拿盒盖,双手一起在头顶一阵挥舞,千年火纹暖玉盒和盖子在挥动下,宝气流动、霞光四溢,团叠成两朵暖暖的红云。
可是没用,那虫子并不害怕这宝贝,依旧进行着它的飞旋,但速度更慢了,似乎在享受玉盒带来的暖意。
鲁一弃害怕了,身上的汗下来了。
鲁承祖和独眼也很着急,那虫子的飞旋他们看不到,他们只看到鲁一弃独自在做着一些怪异的动作,但他们相信鲁一弃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些,他的处境肯定很不妙。他们想帮他,却不知道怎么帮。
那虫子飞旋的圈子越来越小,离鲁一弃的头顶越来越近。
这些鲁一弃都感觉到了,他还感觉到那虫子的速度越来越慢。所以他灵光一闪,脑子里又跃现出一个办法:抓住它。
虫子随时会落下,必须抓紧时间。于是他不再乱动,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各拿玉盒和盒盖,稍高过头顶,眯起双眼。他能感觉到那虫子在飞旋,他能听到它飞旋时翅膀的震动,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虫子的呼吸,那呼出的气彻骨的寒冷。
鲁一弃在急切地寻找,他要找到一个位置,那位置必须是寒虫马上要飞到的位置,自己伸手的速度到那个位置,再加上合拢盒子,那虫子应该正好到达盒子的中间。
他的感觉在预计虫子的动作轨迹,他的感觉在测量虫子的速度,他的感觉在计算距离。他得到了一个提前量,他找到一个好位置。
于是他很自然的双手伸出,再合拢,那虫子正好飞旋到此处,就象是自己钻进玉盒一般。
就在鲁一弃合上玉盒盖子的时候,就在那寒虫幽幽的蓝光被两朵红云遮掩的时候,他的眼角中有一个灰色身影闪过,在垂花门外面,好像还是燕归廊见到的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但现在不是在记忆中寻找这背影的时候。他们得赶快聚拢在一起冲出这危险的境地。
他对大伯和独眼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把玉盒放进衣兜。这千年火纹暖玉做成的盒子真是个好宝贝,放入“尸犬石”。那尸气全被封阻,无半分遗漏。关进“三更寒”,那寒气也被封阻,不觉得半分寒冷。
当鲁一弃捡起枪并迅速填满子弹的时候,鲁承祖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一弃想帮大伯看看肩部的伤口,鲁承祖摇了摇头没让看,也没让包扎。鲁一弃没问为什么,看他肩部已不在流血了,也就没有坚持。
企图围过来的瘈犬因为鲁承祖手中持着“尸犬石”,便又散开,却并未离去,在身后五六步处紧跟。梁上的猞猁一个纵身跃下,跟在狗群后面,被打瞎一只眼的那只也从垂花门外转出,口中“咕咕”作声地跟在最后。
围住独眼的瘈犬动作依旧缓慢,鲁承祖和一弃拿着“尸犬石”走到了跟前,它们才艰难的挪动步子移到一边。到现在,独眼终于稳定住了心神,对这现象也有些明白了,应该是自己手中的渡魂香对那些瘈犬有作用。他周围的瘈犬一个都没攻击,鲁一弃离他近些,渡魂香多少也能起到一点作用,所以他周围的瘈犬攻击有些迟缓,并不十分迅猛。鲁承祖离他最远,渡魂香的作用也就够不到,他周围的瘈犬不受影响,动作就最快,也最凶悍。
其实独眼没有彻底弄清楚,真正起作用的不是渡魂香,而是渡魂香中包裹着的大觉寺千佛香。这千佛香的功效是敬佛、却晦、定心、驱虫。正是这定心、驱虫的功效起了作用。那香中含有一定的麻醉成分,特别对各种昆虫起效,其次对小动物有效果,对人也可以起到静心去烦的作用。正是因为这千佛香的作用,那“三更寒”才越飞越慢,那瘈犬才会呆滞不动,狗脑中的寒虫也才会久久蛰伏不起。
三个人又聚拢到了一块儿,他们之间没有交流一句话,却不约而同地向正房移动。
这时变成了鲁承祖手持“尸犬石”在前面开路,他是提着心在走。他是在担心前面还有其他厉害的活坎子,他还要注意脚下和周围有没有死坎子。鲁一弃在中间提枪戒备,但手中的枪到底有起多大用处,他也没太大的信心。独眼拿着“雨金刚”断后,他是倒退着走的,他已经知道渡魂香有作用了,所以便走边轻轻吹手中的香头,使它燃烧出更多的烟雾,让后面跟着的狗群行动变得更慢一些,离他们更远一些。
距离座北朝南的正房已经很近了,这时鲁一弃才看清,靠近正房的四棵树是桑树。
风水学上房子周边的花木布置是很有讲究的,第一就忌讳房前种桑,房后种柳。房前种桑,则家门多丧破;房后种柳,则室中多妖晦。而此房前面竟连种四棵桑树,布置如此不合常理,肯定有原由。
他示意大伯看那桑树,鲁承祖也觉得十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