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当朝阳公安分局特行科科长杨立新看到四肢全打着厚厚的石膏的外甥躺在病床上,满脸的痛苦神情,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守在床前,都是眉头紧锁时,真是心如刀绞。咬牙切齿的问:“是谁干的?舅舅一定给你报仇。”
张越勉强睁开眼睛,“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干的。”“什么?你连谁打的你都不知道?”“我…我从来没见过那帮人,他们是突然从出租车里冲出来把我打成这样的。”“你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没有啊,您知道我的,我平时都是老老实实的,从来不惹事儿,哪儿会得罪人啊。”张越把自己的好无辜,家里人都不知道他是个流氓。
“兴许是薛诺的那个什么涛哥找人干的。”一个一直陪着张越的崽儿突然插嘴。“啊,对,一定是他。”经人一提醒,张越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今儿下午他一直在边儿上看着来着。”“没错没错,我还看见那个跟你话的人冲他点了一下儿头呢。”
“你们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清楚一点儿。”杨立新听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找不着门道儿,“越越,你慢儿慢儿,一点儿细节也别落下。”张越把两次和侯龙涛见面的经过了一遍,当然描述的幷不很详尽,隐瞒了自己挑起事端和对薛诺图谋不轨的事实,“我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儿,就是想和她多几句话,谁知道那个人会对我这样。”
“太嚣张了,”杨立新气怒的一捏床栏杆儿,“他叫什么,是干什么的?”“不知道。”“没关系,可以从那个叫薛诺的女孩那儿问出来。要是有派出所的人来给你做笔录,你就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儿我亲自给你办。无法无天的王鞍,打了我外甥,我要你好看。”杨立新真没把那个不知名的对手放在眼里。以他的想法,对方虽然下手很重,但既然会用这种街边儿打架斗殴的方法解决,就一定是上不得台面儿的下九流,充其量就是有点儿黑社会背景的地痞,以他这个分局的科长身份,绝对能把对方整的苦不堪言。
星期六一早,两个朝阳分局的警察就在杨立新的授意下,带着一个当事的崽儿去找薛诺。可扑了个空,女孩儿正好和她的母亲出去买东西了。等到下午5:00多才算见到面,等杨立新得到了侯龙涛的姓名、住址时,已经快7:00了。本来他要是早上就收到消息,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对侯龙涛的底细进行一下调查,但现在已是周六的晚上了,他又报仇心切,不想让仇人安安稳稳的过周末,干脆指示那两个警察直接去传人。他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了,也不想想,如果侯龙涛真如他所想,是一个普通的地痞流氓,怎么会住在五星级的天伦王朝呢……
侯龙涛坐在警车里,“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只知道是一件严重伤人案,别的我们都不清楚,我们就是负责把你接到局里。”一个警察回答道。“你们这算是拘留我吗?”“当然不算了,连手铐都没给你戴,不是跟你过嘛,是协助调查。”“就是再确认一下儿。”侯龙涛心里更有底了。
到了朝阳分局,被带到二楼的一间审讯室里,“坐这儿等会儿吧。”带他来的警察指了指屋子中间长桌前的一张椅子,完就出去了。侯龙涛观察了一下儿这间屋子,阴森森的,前面一扇门,后面一扇门,上面连个窗口都没有,只在屋顶上有一个通风口。
“妈的,要不是我早有打算,就算是要在这儿把我大卸八块儿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侯龙涛掏出一根儿烟点上,又把录音机打开了,压缩技术的磁带,可以不停的录音七十二时,现在就打开也不怕会用光。
有三个警察从身后的铁门走了进来,侯龙涛漫不经心的回头瞟了他们一眼,也没看清长相。其中一个警察走到长桌另一边儿,“你叫侯龙涛?把头抬起来。”“你们找我来协助调查,还这么不气……”一抬头,两个人全是一惊,竟然是老相识了。
大约九年以前,才过十五岁的侯龙涛在西城区的一所三类校里升上了初三。比起录取分数线幷不低的职业高中部,全都是由附近的学大拨搓来的初中部更有战斗力。一群从各个学凑来的坏孩子聚在一起,加上其中几个人还有已经在附近打出了名气的亲哥哥,整所学校可以是被他们统治的。
一天午休时,侯龙涛和两个同学坐在三楼的楼梯口上神侃,刚到厕所去抽根儿烟,就看见一个高中的女生从楼下走了上来,圆圆的脸,算是个中上等货色,尤其是那对儿nǎi子,在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里可以是少见的大。那个女生从三人中间穿过去,有意无意的朝侯龙涛抛了个媚眼儿。
“哟呵。”三个流氓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看着她一扭一扭的上楼。“这妞儿叫绍嘉蔚,高二的,骚的很。”一个同学。“你怎么知道她骚啊?”“丫那一年里换了五个男朋友,只要长得帅就行,我看她对你研意思,还不上?”
“对这种女人没兴趣。”“肏,别你妈装有档次了,我看你丫是怕被她男朋友勀吧。”“去你妈的,我怕?”年少的侯龙涛可受不了激,“你们丫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看看她的内裤是什么色儿。”着就向楼上跑去。
绍嘉蔚幷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