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老鸨的话,完颜思青面色顿暗。徒单雅兰也立即沉默下来。
“奶妈,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完颜思青轻答一声,转头撇了杨远宁一眼,似是有着无尽感伤与落寞。
“我们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妈妈你操心啦!”徒单雅兰娇媚笑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我也是唯恐出现意外啊!”老鸨轻叹一声,便不再话了。
画舫一楼,平陵县丞楚悟良、师爷武士道、还有楚诗诗皆在观看比赛。
趁着楚诗诗走出房间的功夫,武士道心对楚悟良道:“老爷,卢将军不要你我作陪,这其中大有蹊跷啊。”
楚悟良挺着大肚子,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窗外,似乎在思考什么。
“卢将军只怕对我不信任啊!”楚悟良道:“只是现在又没有法子打探到他的心思,我们唯有谨慎行事。”
武士道捋了一下山羊胡,道:“卢将军作为武将,应该不会特意来找老爷的麻烦。”
“谁知道呢!”楚悟良叹了口气:“让你做的假账都做得怎么样了?”
“老爷放心,我都做好了。决计不会露出任何破绽。”武士道恭敬答道。
“那就好!”楚悟良露出一丝阴笑:“只要我们把功夫做足了,就算他要查我平陵府的破绽,我也让他无处下手。”
这厮任平陵县丞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不计其数,若是让朝廷里的大官查出来,株连他九族都是最轻的惩罚。
“老爷英明!”武士道作了一揖道:“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非也非也!”楚悟良道:“这仅仅是一个保险栓,万一他查起来,好让我们能有个应付的策略。”
“老爷的意思是……”
“若是能打探到他的心思,从而让我们变被动为主动,这样岂不是更好?”楚悟良道:“这样一来,我们不仅不用担惊受怕,还依傍了一个强大的靠山。”
“可是眼下他的侍卫将三楼盯得严严实实,我们该如何靠近他呢?”
“这便是我问你假账做好没有的症结所在啊!”楚悟良脸色暗淡,似是忧虑非常。
“爹,武叔叔,你们在什么呢?”楚诗诗一脸疑惑的走进来:“什么假账不假漳?”
武士道面色一紧:“姐,你是不是听错了?”
“对呀诗诗,你听错了吧?我们哪有假账?”楚悟良笑道:“你怎么不在外面看比赛啊?是不是那些下人们偷奸耍滑,没有卖力?”
“你们这么慌张干什么?”楚诗诗质疑道:“我也就是随口问问罢了,若是你们不方便,就不嘛。”
楚悟良微微一笑,道:“我的乖女儿,你就放过你爹吧!我和你武叔叔在谈论卢将军呢。”
“就是三楼那个朝廷大员?”楚诗诗厌恶道:“我瞧那人也不像什么好东西,见人就是板着脸,没有一点笑容。”
“哎哟大姐,这话千万别乱啊!”武士道冷汗都吓了出来:“这些话可不能乱的啊!”
楚诗诗不屑的撇他一眼,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楚悟良拿她没办法,走到她身旁慈爱的拍了拍肩膀,道:“诗诗,是不是哪个混子惹你不高兴了?怎么你的火气这么大?”
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楚悟良还是很有慈爱之心的。
楚诗诗将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愤愤道:“我刚刚看见了一个无耻之徒,总有一天我要将它绳之以法。”
“是何人这么大胆,竟敢让我的女儿都看不下去?”楚悟良故作严厉道:“诗诗,既然你看他不顺眼,等比赛完就去将他捉拿起来便是。”
“对呀姐,反正你现在是捕快头领,抓个无耻之人那是容易的事。”武士道赶忙跟着拍了个马屁。
“我不想再等了。”楚诗诗怒而起身:“我现在就要去将它缉拿归案。”
“使不得啊姐。”武士道忙道:“现在卢将军正在三楼观摩比赛,你要是此时去抓人,恐怕打搅了他的兴致啊。”
“对呀诗诗,你就等一会再去嘛!”楚悟良道:“等卢将军观摩完毕,你想抓谁都是可以的。”
“我才不管他是什么驴将军马将军,惹恼了本姑娘,就算是皇帝我也不放在眼里。”楚诗诗完,一跃便跳出门外,化作一只轻巧的燕儿在各船之间跳将而去。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武士道一脸的焦急:“万一姐真闹出点动静,卢将军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楚悟良无奈叹了口气,看着楚诗诗的身影道:“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她别给我惹出什么事端。”
此时,杨远宁正和牛四在对着河里的龙舟评头论足。
“咦,那不是赵家的龙舟么?”杨远宁指着河中央一只飞速前进的龙舟,甚是惊奇。
“对呀!”牛四也是满脸疑惑:“赵家的下人何时如此厉害了?”
只见那龙舟上一排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在奋力划动船桨,手臂上的巨大肌肉清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