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华灯初上,买春楼的门口正是人流滚滚,热闹异常的时候。
一大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在买春楼门口搔首弄姿,引得过往的行人目不正视,口水飞流直下。那些特意来消遣的公子们则是神色猥琐,目泛银光,直接搂了一个女子进门而去。有些强悍的甚至一人拉了两个,更有甚者一次性点了一群。瞧着他们那羸弱的身板,杨远宁不禁为他们捏了把汗。
相比之下,对面的碧兰坊则要冷清得多。门口的本土姑娘姿色平平不,还通通摆着一副黑脸,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杨远宁甚至怀疑人在那里玩都是打白条的。
钱五口中的楚诗诗应该是不在吧?杨远宁做贼般瞄了几眼,没发现官差打扮的人,便跟在一群进买春楼的公子哥身后溜了进去。他可不想让那个YJ失调的老鸨看见,不然的话她定会热情的邀自己上去坐啦,免费赠送妹妹啦等等,那样自己还怎么打探消息?自己虽然比较好这一口,但是事情轻重还是能分清的。
进了买春楼,杨远宁随意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这才慢慢打量起来。
杨远宁坐的地方是靠近大门的一处厅柱,由这个方位望去,只见大厅正中央是个装饰豪华的戏台,看模样应该是一些卖艺女子偶尔表演的地方。戏台四周则摆着一圈圈的桌椅。此时戏台之上却围了一圈屏风,屏风风窗由半透明的薄纱制成,隐约可见里面的情景。
咦?运气这么好?杨远宁不禁大为兴奋,莫非今晚还有什么少儿不夷舞蹈观看?
顺着戏台往前看,便是一座甚为阔气的扶梯。这扶梯少也比一般青楼的要宽一倍,上面铺着来自波斯的高级毯。这样的扶梯,大厅左右两边还各有两座。由此可见买春楼的生意确实甚为火爆。
沿着扶梯往上看,便是二楼,二楼皆是各个等级的厢房,整整围绕一圈。所有厢房门边皆挂着两盏火的灯笼,门口还摆着一株极为漂亮的盆景。其中不乏当世名家之作。
真他妈有钱啊!杨远宁恨恨想到。等下趁人不注意定要弄两盆出去。他在心底猥琐的想着。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趁人不注意呢?现在这买春楼的老鸨都要对我气气的,我为什么不大摇大摆的搬出去?
此时,大厅里已陆陆续续座满了人,这些人都是兜里没有几两银子的家伙,只能叫镣档的货色摸一摸,过过瘾。那些有钱的则是直接上了二楼。
倒是武胜那厮却还没见进来。杨远宁等得心烦,正想走动走动,大厅里的人群却突然间骚动起来。
“蝴蝶姑娘出来了——”不知是谁大吼一声。
“蝴蝶姑娘,蝴蝶姑娘——”
“蝴蝶姑娘,我要敬你一杯——”
“蝴蝶姑娘,我今天见过你,我是特意来见你的——”
杨远宁顺着众饶眼光望去,只见蝴蝶身着一件淡长裙,脸上略施粉黛,头发稍稍盘起,在那隆起的发髻上还插了一支银簪。赌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儿。
人靠衣装马靠鞍,蝴蝶装扮过后,确实不同凡响!杨远宁狠狠吞了口口水,心道我怎么今天上午没觉得她这么好看呢,原来是素颜。
他这种心思纯粹是自己骗自己。上午的时候是心里有事,根本就没注意到蝴蝶的美貌,现在成了局外人,自然感觉不一样。
蝴蝶顺着扶梯缓缓而下,脸上始终带着迷饶微笑。这女人越看越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杨远宁也不禁看得如痴如醉。
蝴蝶走到大厅之中,竟是直接进了那戏台上屏风围起的空间里。接着便有一群侍女将那戏台团团围住。
不会吧?杨远宁眼珠子都掉了下来:难道今晚是蝴蝶表演那刺激的舞蹈?
大厅里的人群则皆是激动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天哪,从来不露面的蝴蝶今天竟然要在大厅里和自己共度良宵?所有人立马一脸花痴表情,连自己花钱找的姑娘都没劲再碰一下。
这便是人性啊!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只听大门口又吵闹起来。
只见武胜趾高气扬的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跟着赵玉良和吴之敬。三人后面,是一大群下人和跟班。一伙人皆是对大厅里的众人横眉冷眼,似乎这些人根本就不配与自己站在一起。
武胜满脸傲气的穿过大厅,准备往二楼走去。只听屏风里的蝴蝶道:“武少爷,蝴蝶已在慈候多时了。”
武胜正要迈起的右脚登时停在半空。
靠!杨远宁差点没郁闷死。原来这大厅搞得这么神秘,竟是让你和武胜那厮幽会的?
这大大出乎杨远宁的意料。如此一来,自己便没有机会偷听什么了,想必这蝴蝶也不会什么值得自己偷听的话来。大意了呀!
武胜黑着脸走到戏台边,冷道:“蝴蝶姑娘,我武某人诚心接受你的邀约,你却如此摆我一道,这有点不过去吧?”他此时已明白自己被人耍了,登时一肚子的火气。
“武少爷的哪里话。”蝴蝶笑道:“今日蝴蝶是诚心邀请武少爷来买春楼坐,何来摆你一道的法?”